写给母亲

倏忽就是母亲节了。

窗外的树荫一日比一日眼见的变得浓密,蔷薇花一簇一簇开得正灿烂,新叶里鸟儿们的啼叫声更加欢畅,阳光里多了几分爱的气息。母亲节,当这个与母亲相关的节日再一次来临,我突然发现,原来母亲,她一直都在我的心上,自己对母亲的爱一直都在,从未远离。

我和母亲的性格非常相似,从某种程度上说,我身上遗传母亲的,应该更多一些。比如性格中的坚韧顽强,吃苦耐劳等。这么说不是为了表扬自己,而是为了更好的理清楚,我和母亲的相似点到底都表现在哪些地方。

记得我和妹妹上高中的那几年,除了给食堂交粮食外,我俩每个星期都需要大约八块钱的生活费,那时父亲还在村里的小学工作,还没有转正,时隔多年,我已经忘了那八块钱母亲究竟是怎么来的,借亲戚的?粜粮食攒的?还是怎么来的?唯一能记得的是,每个星期日下午我们离开家出发去学校前,母亲总会从她陪嫁的一个木头的梳妆盒里,拿出一沓零零碎碎的钱,那些钱最大的不过五元,还有一元二元的,五毛的,交到我的手里。因为我大,总体上管理着这来之不易的八块钱的生活费。我每次接过母亲手里那沓钱的时候,鼻子都会酸酸的,我不知道,她是动用了自己怎样的魔力,才会每周如此准时的筹划到两个女儿的生活费,不让她们在学校受冻受饿,安心求学;而她和父亲、小弟三口人,在家里又是怎样生活的,我也不知道。

多年以后,我们姐弟三人都已成家立业,妹妹博士毕业后定居在华盛顿,我留在母亲身边成了一名教师,当我们有能力给予母亲一些物质回报她的养育之恩时,每次我都会换好一沓现金交给母亲,看她脸上露出欣慰和喜悦之色;而她却也总是推辞着不要,体谅我供孩子上学要花钱。

我想,在这个世界上,惟有父母,对孩子是不求回报的,他们养育你,不是为了什么,单纯就是因为你是他们的孩子,他们是你的父母而已。这种关系,是世界上最纯粹的,最不包含其他杂质的;也是最值得珍重的。倾尽一生,我们也报答不了父母的深恩。

笔起笔落,当我写下这些文字,窗外一片明媚的阳光,一阵风过,银杏树的叶子洒下斑驳的光影,那些斑驳的记忆,那些在母亲身边跟着她成长的时光,仿佛都随着自己的内心,在光影里一帧一帧铺展开来。

记忆里,有母亲亲手为我做的绣花鞋,胸前绣了一只虾的白色裙子,初中时一件带着金线的红色外套,高中毕业时一件带花的乔其纱衬衣……我就是穿着母亲做的那件衬衣,拍了漂亮的毕业照。那件衬衣,至今还挂在母亲床头的柜子里,那是我青春的记忆,更是母爱,永恒不灭的痕迹。

高二那年冬天,母亲去一中给我和妹妹送棉衣,大雪封路,没有公交车,母亲最后带着我们姐妹俩走回家;母亲送我出嫁,一个春天忙着置办嫁妆;结完婚第三天,她和妹妹去我工作的学校看我,见面第一句话说,我一结婚,她的心里空落落的;后来有了孩子,她又帮我带孩子,一个人在家和学校之间来来回回。偶尔,我跟她发脾气,她说我对她说话,像训斥学生一样;转过身,又忙着给我盛饭,说我一天工作太忙,太辛苦。

那一刻,我明白了,原来我们不光只是性格相似,甚至连表达爱的方式,都是一模一样。这是绝对的亲母女!

最近几年,每到节日或者换季,我都会带着母亲,跑跑商场给她买衣服,陪她逛逛街。母亲总是很节俭,这也不要,那也不要,怕花钱,又怕费了我的时间。最后硬是在我的要求下,买了这样那样的东西。母亲脸上,照例是我所熟悉的幸福和满足。

蔷薇花开的五月,让我感受到生命的美好,更让我体会到母爱的纯真与伟大。天空蔚蓝,惠风和畅,沐浴着母爱的阳光,有一种无言的幸福,充盈着我的胸怀。

曾经,你是我遮风挡雨的翅膀;

未来,我是你永远温暖的小棉袄。

一声“妈妈”,连接着我和你,永生永世的母女情。

一声“母亲”,同样是我,无法回报给您的养育恩。

愿母亲健康快乐,笑容常在她的脸上。

愿天下母亲,行走在儿女们爱的目光里,永远温暖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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