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的时候盼望着能快点长大,不仅能出去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更有兜里“花不完”的钱,不用为了一根冰棍那一毛五分钱嚷嚷到父母的拳打脚踢。
加速这一想法的是在我九岁的时候,人到中年的父亲因为恶性脑肿瘤而撒手人寰,撇下孤苦伶仃的童养媳母亲,还有俩个相差两岁的孩子,母亲二十九岁的年龄风华正茂。
贫穷的年代造就了特殊的婚姻关系,婆婆就是妈妈,公公就是父亲,小叔子就是弟弟,大伯子就是哥哥,大姑子就是姐姐,小姑子就是妹妹。
为了孩子们不遭白眼不受窝囊气,为了二十多年大家庭的相濡以沫,母亲坚强的选择了坚守。
不受气就受苦。在爷爷留下的土屋里母子三人相依为命,在国家分的“一亩三分”地里自给自足。
儿时的回忆是刻骨铭心的,儿时心灵留下的“伤痛”是难以忘怀的。
2
已经长大的我忽然发现前途一片茫然,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没有文凭难以立足、没有技术难以为计,没有苦力难以生存。更糟糕的是没有存款娶不到老婆。
民以食为天。
活着就得奋斗,穷死莫非讨饭。
我决定做一名饿不死的厨师。警察、老师、科学家……儿时美好的愿望和憧憬的理想此时被残酷的现实无情的摧残到支离破碎。剩下的只有魂归梦里,剩下的只有“追梦人”。
锅碗瓢盆勺是我的武器,油盐酱醋粉是我的弹药,厨房是我的阵地。
为此我天天辛苦不喊累,投身厨房英雄无畏,白衣白帽多高贵,创造生活好美味,锅勺桶盆响叮铛,烟熏火烤不怕脏,杀鱼洗菜刮大肠,切鸡切鸭技术棒,节假日里我最忙,汗水顺着全身趟。
在中国婚丧嫁娶,娃娃过满月圆锁,升官发财……都得胡吃海喝,都得吹吹打打。
我们经常是起五经睡半夜,俩头不见太阳。同事们累到半死还饶有“兴趣”的调侃到:“烧火打炭盆盆拔拔洗涮,哪了也不能走串,一天三顿粉汤油糕吃的他爷扶起放倒”。
丝对丝,片对片,厨师对的服务员,要想脱单厨房加班。
厨师的职业解决了我吃饭的问题,厨房的“味道”解决了我个人问题。
3
人到中年压着三座大山:母亲逐渐哀老的身体且不同程度不同症状的毛病,生活本身的压力和房奴的困扰加上病痛缠身的妻子,还有儿子的“咄咄”相逼。
生活,有时候会压的你喘不过气来。
幸好还有梦想支撑着我逐梦前行,那就是“彩票”。
毕竟你挣一千万要比你中一千万难得多,所以为了梦想为了咸鱼翻身,我坚持着白日做梦。
母亲一直不愿和我生活在一起,除了恋家之外她想过属于她自己的生活,清净、自然、来走自由且没有束缚。最重要的是她怕增加我的负担,她怕影响夫妻关系,她怕……
一生操劳的母亲,我已成人你却不愿让我负担一点点反而倾其所有的帮我,让我羞愧难当,让我自愧不如。
我承认目前为止我是一个几乎没有尽孝的儿子,除了那十一年每年除夕的朝夕相处的三俩天。
妻子的病源于她和母亲一样的脾性:争强好胜,力求圆满,永不服输。
微不足道的小事可以让她气到浑身颤抖。头脑简单,性格暴躁的我常常莫名的能令她气急败坏。
颈椎病、腰椎间盘突出、中风、肾虚导致的腰酸背痛腿抽筋、胃病,年纪轻轻浑身是病。没有一年不看病,没有一天不吃药,隔三差五去针灸。
生活的负担加上病痛不时的干扰,导致家庭经济危机而常常亮起红灯。妹妹的救济往往像久旱逢甘雨似的起到了燃眉之急。
孩子每天不是要买书笔就是要买衣置裤添鞋,这倒无可厚非,关键是还要名牌还讲档次。
你要说什么他立刻反驳到:“苦谁也不能苦教育”。
又到年底我俩商量着不准备买衣服了,儿子闻声:“穷谁也不能穷孩子”。
ohmygod!!!
今年搬家了为了孩子的学习和心里不受波动,我们仨一致决定不在转学,从小镇的最南和最北之间不停奔波,加上练足球我俩要比其它孩子早到一小时学校。
儿子考试成绩的不尽人意,搞得一家人的郁郁寡欢。
这苦逼的生活,这操蛋的岁月,把人到中年的我累的像狗。
那谁,不要说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说出来吓你一跳,我在买彩票。
那谁不要看不起劳动人民。
没有劳动你吃啥?
没有劳动你喝啥?
……
最后我深深地像狗鞠一弓,对不起伤害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