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的状态是,在不断的怀疑和肯定中循环往复。怀疑的是自己一个人能不能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肯定的是到现在还没溜走大概是存活了下来;怀疑的是我对未来抱有渴望是不是过于奢侈,肯定的是现实中得过且过还不至于心灰意冷;怀疑的是我这种集矫情、中二、固执、木讷等性格的人恐怕是孤独为伴,肯定的是运气不错碰上一些给予我帮助、稍有话说的朋友和同事;怀疑的是,这样的人情冷暖我还能坚持多久,肯定的是,还是想尝一尝这固执是苦还是甜。
这几年,我是一个学东西并不快但又总是假装在学的人,有时候反而比正常更糟,而更令我自己哭笑不得的是,我还把这个当做人生经验讲给别人听。比如去学说话,伶牙俐齿、口吐绣花的表现自己,可以更好的与人接触。所以我去尝试,甚至和出租车上的司机聊天,后来我回头想想,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无比尴尬。现在看来,我应该是在做一种投机,即使我说的话再好听,那也不是展现,而是一种推销。
这几年,我还是一个越来越怕事的人,怕改变、怕出错,无论对人对事,很多时候我宁愿延用我熟悉的方法:按照我会的去做,哪怕有人告诉我换一种方式更简单,但我不会,学起来又似乎是长远的事,所以还是算了吧;我还喜欢按照前因后果的顺序和别人说事,哪怕我知道重点只有一句话,但我怕他们不理解。很多人奇怪我可以在同一家餐馆吃一个菜吃两个月,以上大概就是解释了。
来北京小十年,很多人会以为我在皇城脚下活的会很精彩。这期间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上学,穷但比较开心;另一部分是工作,不太开心但更穷。工作的时候我不过就是每天往返五环内外的一份子,日出进城,日落回家,就像潮汐一样,给交通添堵,给自己添堵,至于三里屯的灯红,后海的酒绿,经历不过五指之数。但更让我揪心的是,偶有的首丘之思往往让我茫然,回去已经不习惯不现实,留下还是步步维艰,中间的尴尬日益猖獗。
27岁不会稀罕17岁喜欢的事物了,就像37付之一笑27岁的无知。小学的时候,我对全班同学说长大想当一名医生,后来初中物理化一团糟;中学的时候,我说我写的情诗可以去追隔壁班的班花,现在她即将成为别人两个孩子的妈;大学的时候,我在文学社入社的时候心高气傲为诺贝尔文学奖做努力,几年前莫言先生帮我实现了。今日回想,纵然脸红,但绝不后悔。
现在我小心谨慎,绝不口出狂言,以前逢人便说最近写了一篇好文的习惯被丢掉,我知道我的某一些自我感觉良好的东西,对比真正的在行的而言,应该是普通的犹如尘埃;但同时我也没有自怨自艾,因为对于我自己来说,那就是我最好的了,遗憾就是与现实和理想有些许偏差。而我的理想也一退再退,到了租房吃饭的边缘。就这样,打脸的情况少了,闷心的感觉多了,希望10年后的我不要嘲笑现在的我。
我所说以上,并非有意感慨生活不易,因为比我更糟心的肯定大有人在,更不是盲目自信拥有光鲜未来。而是这成长歪歪扭扭及其复杂,我需要给自己一个矫正,不让我偏离,希望每一个我都常加思考,不一定当场回答,也不一定回答的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