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以后,渐渐忽略了母亲和故乡的消息,总是拿一点微不足道的成就来骗自己……当这首经典老歌,郑智化的《水手》,飘进我的耳中,思绪不禁随着优美、沧桑的歌声,回到了故乡。
故乡,它承载了我全部孩童时代的记忆。故乡,有我永远的牵挂和思念;也有我此生无尽的愧疚和遗憾。我年迈的双亲,还在我的故土生活。生活的牵绊,让我不能陪伴在父母的身边,不能尽孝道。
偶尔回家一次,熟悉的乡邻,这些看着我长大的长辈们,便走过来。我忙着散烟,长辈们并不急着抽烟,而是热心地问这问那,可是言语间,问得最多的是,收入如何?有几套房子了?小孩学习成绩怎样?诸如此类的问题。天资平平的我,哪有拿得出可夸耀的资本。只好敷洐道,一般一般。他们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囧境,转而谈论,谁,谁在今年赚了几百万元,谁谁谁盖了大别墅,别墅那气派好比皇宫。
在这些我最亲近的人的谈论声中,我更显无地自容了,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
走到我熟悉的田埂上,田野里仍然长着稻谷,但不像以前那么齐整了,隔几垅就空着。我知道,那些有营生的人,已不再种水稻了,他们或在城里做点生意,或去外地打工了,总之,比侍弄这几个庄稼强多了。
田野里已看不到忙碌的人们了。倒是,不时有一群一群地野鹭,忽地从田里飞起来。田埂上,田矿上,长满了杂草,有的地方足有一个人高了。要是以前有这么草,扯猪草,鱼草就不用跑很远了,冬天也不愁没有茅草烧火了。我在心里想着。在我孩童时,这些杂草,总被人们割得干干净净,用来喂猪或喂鱼,或晾干了,冬天用来烧火。
儿时清澈的池塘不见了,池塘里长满了水草,池塘里的污泥已把池塘填了快一半了,塘边的塘岸上,堆放着一些生活垃圾,水面上飘浮着几个塑料袋,发出作呕的味道。塘里的水上飘着一堆堆的水生植物,不要说有下去清洗的冲动,就是看着,都让人恶心。这还是我们曾经游泳,嘻戏的乐园吗?
来到我曾经最爱的桔园。桔子树还是有的,但是大部分果园里,杂草和桔子树共生,好多桔树已枯死了,在依然活着的老桔子树上,依稀挂着几颗青桔。孩童时,我们时常奔跑的大路上,杂草丛生,已找不到路了。
在桔园的山顶上,倒是有一个精致的亭子,亭子里石椅,石凳一应俱全,有一条水泥路从山脚直通山顶的亭子。据说,是一个大老板,为大家清明祭祖方便,也为了后人的风光,捐资修建的。
故乡的山还是那座山,水不还是那水,可是,已没有了它的生机和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