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版《西游记》里面,唐僧师徒四人,每到一处,总能遇到妖怪,吃人的妖怪不在少数,比如老鼠精,通天河的灵感大王,以及蟒蛇精等等。
唐僧收的三个徒弟,平时也不沾荤腥,但是关于他们皈依佛门之前的吃食,却并没有过多介绍。
在原著中,吴承恩塑造了一个吃人的世界,有的妖怪吃了一座城池的人,不仅如此,唐僧的三个徒弟,其实也没少吃人。
首当其冲的便是好吃懒做的猪八戒。86版《西游记》里面,猪八戒背媳妇那一集,他甩掉孙悟空,回到云栈洞里面,随口吃的是个水果。
但是在原著中,观音指点猪八戒等待取经人,跟猪八戒的对话,谈到了猪八戒吃人:
我不是野豕,亦不是老彘,我本是天河里天蓬元帅。只因带酒戏弄嫦娥,玉帝把我打了二千锤,贬下尘凡。一灵真性,径来夺舍投胎,不期错了道路,投在个母猪胎里,变得这般模样。是我咬杀猪母,可死群彘,在此处占了山场,吃人度日。不期撞着菩萨,万望拔救拔救。
猪八戒出生后,先是把生自己的母猪咬死了,然后又把洞里面的所有猪都弄死了,自己占了这个地方。平时饿了,就去抓人吃。
菩萨劝他别吃人了,他还不听:按照佛家的说法,那不是要饿死了?
“前程!前程!若依你,教我嗑风!常言道:‘依着官法打杀,依着佛法饿杀。’去也!去也!还不如捉个行人,肥腻腻的吃他家娘!管甚么二罪三罪,千罪万罪!”
菩萨道:“‘人有善愿,天必从之。’汝若肯归依正果,自有养身之处。世有五谷,可以济饥,为何吃人度日?”
观音菩萨说,五谷杂粮都可以充饥,为什么要吃人度日?猪八戒这才如梦方醒,请求观音菩萨指点。
后来取经路上也证明,猪八戒是能吃五谷杂粮的,但是他做妖怪时,却专门吃人肉,可见其凶残。
老实巴交的沙僧,我们都以为他是个老好人,其实不然。原著当中,沙僧不仅吃人,还将唐僧的前九世吃了个遍。
86版《西游记》里面,沙僧出场的时候,脖子上戴了一条骷髅项链,骷髅头还不少。原著中,沙僧脖子上的骷髅头是九个,其实就是唐僧的前九世。
菩萨,我在此间吃人无数,向来有几次取经人来,都被我吃了。凡吃的人头,抛落流沙,竟沉水底。这个水,鹅毛也不能浮。惟有九个取经人的骷髅,浮在水面,再不能沉。我以为异物,将索儿穿在一处,闲时拿来顽耍。
沙僧吃人无数,九次取经人经过,沙僧都给吃了。他把骷髅头穿起来,除了好玩,最重要的是,防止其他人看到漂浮的骷髅头,不敢再来了,这样他就没得吃了。
这两个徒弟,一个是卷帘大将,一个是统领十万水军的天蓬元帅,明明曾经都是天庭数一数二的人物,现在却沦落成了妖怪,真是令人唏嘘啊。
那么,最受欢迎的猴哥,到底有没有吃过人呢?这个其实比较有争议的。
三打白骨精那一集,白骨精一开始幻化成了一个少女,送唐僧等人吃食,唐僧认不出来,孙悟空便拿自己的经历亲身说法:
师父,你那里认得!老孙在水帘洞里做妖魔时,若想人肉吃,便是这等:或变金银,或变庄台,或变醉人,或变女色。有那等痴心的爱上我,我就迷他到洞里,尽意随心,或蒸或煮受用。吃不了,还要晒干了防天阴哩!
看这里,孙悟空也是吃过人的,但是在“除妖乌鸡国”的时候,国王复活需要人渡气,猪八戒本来想渡,却换成了孙悟空。
那八戒上前就要度气,三藏一把扯住道:“使不得!还教悟空来。”那师父甚有主张:原来猪八戒自幼儿伤生作孽吃人,是一口浊气;惟行者从小修持,咬松嚼柏,吃桃果为生,是一口清气。
这里说孙悟空平时吃的是桃子果子之类的,跟之前提到的吃人矛盾。孙悟空未学艺之前,在花果山水帘洞里的吃食,基本全是野果啥的。
那猴在山中,却会行走跳跃,食草木,饮涧泉,采山花,觅树果;春采百花为饮食,夏寻诸果作生涯;秋收芋栗延时节,冬觅黄精度岁华。
这些一看也都是水果蔬菜之类的东西,跟肉不沾边儿啊。
最特别的一次,是孙悟空三打白骨精被赶走,回到花果山,处理了一些欺负猴子猴孙的猎户:
你们去南山下,把那打死的猎户衣服,剥得来家,洗净血迹,穿了遮寒;把死人的尸首,都推在那万丈深潭里;把死倒的马拖将来,剥了皮,做靴穿,将肉腌着,慢慢的食用;把那些弓箭枪刀,与你们操演武艺;将那杂色旗号,收来我用。
在这一段,其实孙悟空有一点报复心理。唐僧说他不分青红皂白,杀性太重,还将他赶走。但是他也只是杀了欺负猴子的猎户,尸体也没有吃掉,直接推下了万丈深潭。
不过,他们把马肉腌了,慢慢吃。这里可以看出,其实猴子是可以吃肉的,但是却没有吃人肉,吃的是动物的肉。
所以,如果孙悟空跟唐僧的说法没错的话,那么就是他在皈依佛门之前,跟牛魔王他们称兄道弟的时候,学会了吃肉;后来跟了唐僧,也就开始吃素了。
当然,《西游记》这本小说,原稿其实经过了很多次的整理和修改,所以,才会出现这样前后矛盾的地方。
除此之外,时间线上也有矛盾的地方。原文中,李世民登基的时候,是贞观十三年。
话表陕西大国长安城,乃历代帝王建都之地。……彼时是大唐太宗皇帝登基,改元贞观,已登极十三年,岁在己巳,天下太平。
唐僧父亲中状元的时间,也是贞观十三年。但是唐僧长大后,准备去西天取经的时候,还是贞观十三年。
总的来说,唐僧的三个徒弟里面,孙悟空是最少吃人的,基本跟唐僧一样,是个素食主义者。
《西游记》中以人为馅,说来说去,最惨的还是手无寸铁,无法反抗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