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12月25日,值得纪念,不是因为圣诞节,而是因为这是我们的节日。
14年前的这一天,是个周五,我们一起去了民政局领证。
昨天临睡前,我们一起回忆了走过的20年,人生里最美好的二十年,我们彼此相伴,已经熟悉到麻木的地步,但是那份真挚的情感还在,还能触碰到彼此那颗滚烫的心。我常对他说:“我对你熟悉的程度大概超过任何人,算起来比你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久,所以我是你最亲的人,你也一样。”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因为一切热烈的情感都在生活的琐碎中消磨,如果把一切交给时间,毫无疑问,结局都是坟墓。爱情的尽头是亲情,爱情已死,化作一缕魂魄,注入彼此的灵魂,成为一种更广泛的人类情感,就好像烈酒经由岁月的沉淀,别有了醇香,反成了陈年佳酿。仔细想想,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彼此成为亲人,不是血脉相承,而是真正的灵魂相通,这大概是最好的爱情,也是爱情最好的结局。
假如人生是一次没有返程的旅行,我们至少也行过半程,如此算来未来彼此相伴的日子还会更久。我常常会想,十年后,当两个孩子依次长大,先后离开我们,不知道我们的生活又会陷入一种什么状态?是更多的安宁和平静还是无聊与虚空?抑或两者皆有。我又常常盼望着,等孩子们都上大学了,我就再也不用早上六点起床了。可是转念一想,也许等他们走了,我还是不会睡懒觉,也许会被其他的琐事烦恼着。这中感觉就好像是,早上被闹钟叫醒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时,心中无比期待着周末,因为周末就可以睡懒觉了。可是往往到了周末,即使关掉闹钟,身体在固定的时间也会醒来,即使想再多睡一会,结果反而是睡不着。想睡懒觉实际上只代表此刻和当下,期待睡懒觉是对此刻事与愿违的一种安慰,它虽然是一种虚假的快乐,但的确能让当下的我更快乐一点。所以,我们常常愿意生活在一种虚假的期待里,总想着未来的那一天会更好,这也是我们撑下去的理由和信念。
人的身体是高度精密的,在日积月累的训练中早已形成了自动化的模式,如果你突然想要打破他,反而会花费更多的身体能量,久而久之,因为身体和思想的统一,让我们再也无法回到过去。所以,一想到我们再也无法回到过去,我就无比地想要抓住此刻,想要在孩子们还没有长大离开的时候紧紧握住他们的手,希望以后他们的回忆里充满爱和温暖。
看吧,我们总是喜欢活在对未来的期待和对过去的回忆中,这些都可以是美好的,充满爱与温暖的回忆,抑或是充满信心的未来,只有当下是苦涩的,人生的劳累、困顿、忧虑......当下不是像陀螺一样旋转个不停,就是在某种情境下迷失了自我。很少有人能特别圆满的体验到当下的快乐。不过人最好的状态,应该还是活在当下,只有当下是最真实的,也是最可把握的,这样身体、灵魂、时间和空间才能更好地匹配,所得到的的能量也是最大的。
人这一生,真的不容易。
(2023年的圣诞节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