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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公司旁边有个中医院
我可以在上班之前，或者
下班之后，去看医生
在去看病的路上
我的内心竟然有
一种释放,是视野越过幢幢高楼
还是踩着大地，路边有野草
反正，在去医院的路上
我都豁然开朗
每次从医院出来
也都有一阵快感
拿着药，我脚步轻快
经过一遍人声鼎沸
挂号，交费
取药，或者等待
我从来不会想
我还会来吗
就如从电影院出来
那黑色的汤液就如我的血液
把洁白的陶瓷碗染黄，再凝结成黑
任凭用什么清洁剂，和残病的力量
它们都顽固地浸在陶瓷里
肮胀而丑陋地匍匐
甚至在我的牙齿
直至咽喉、胃、肠
却没有什么气味传播
我总在想华佗、扁雀，还有孙思邈……
还有名医堂里
鹤发童颜的老中医
他们把白芍、白术、白芷……
反复排列，剂量反复调整
就像在反复下一局棋
深思熟滤，平衡阴阳
就如他们混浊的眼睛
始终看不清对手
我仍然虔诚地行注目礼
似看见了华佗、扁雀，还有孙思邈……
我询问，他回答
就如他们的年龄
听不请，看不明
我背后是排着队的
和我一样虔诚的人们
有老年、少年
也有如我般的中年
脾虚、湿热重
经络、穴位……
我始终不理解它们的真正含义
只有仰望我们祖先的神秘
通过这些抽象的名词
回味他们的死人救活的传说
或者跪拜在药王菩萨的脚下
寻求从众而来的心理安慰
我却义无返顾地来回奔波
因为，在路上
就是一剂良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