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记杂感015

            写给我的父亲(008)

      我的记忆里,父亲总是很勤劳,好像从来不曾闲着,他在家的日子,农活似乎永远也干不完,只要他回来,各种各样的琐碎杂乱的农活就开始了,在我们看来那就不是当下要紧的活,完全可以拖延或者可以不做,父亲不行,不但要及时做,而且要做得很精细,为此也常常引起母亲的不满和牢骚,牢骚归牢骚,母亲一向是站在父亲一边的,夫唱妇随。父母亲会领着哥哥和姐姐一同帮助父亲劳作,我就是家里唯一的闲人,我只负责和伙伴们玩,我的童年还是充满乐趣的。

      由于父母亲的勤俭持家,精打细算,克勤克俭,我家的日子慢慢好起来了,而且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19世纪80年代初,电视机慢慢走进入农村家庭,起初,全村一台电视,在大队部放着,每晚19点30分,新闻联播开始会准时播放,家家户户老老小小都赶到大队部,坐着的,站着着,三个一团、五个一堆扎堆的,都凑来看电视。那个时候,每天除过吃饭睡觉,下地干活,晚上来村部看电视似乎成为每家每户的必修课。其实大家都围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说些新鲜的话题或段子,看电视只不过是村人每晚相聚的油头而已。而对于我们小孩子来说,那就放开了玩,捉迷藏,男孩子躲在光线暗处吓唬大家。我打小就是个馋猫,爱吃零食,每天到下午就怎么盘算问母亲要5分钱,在大队部的小商店买上一两瓜子,然后和姐姐吃,时间久了,母亲不给,我就周末父亲回来后,问父亲要,父亲会很爽快地把一周的瓜子钱都给我。那时,晚上在大队部买瓜子吃和小伙伴玩,简直就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

        后来,父亲觉得大队部离我家远,晚上去不方便,因为等电视演完,我基本就睡着了,被母亲叫醒,迷迷糊糊的走回去,有时是哥哥把我背回去。父亲为了不让我们受这份罪,在我五岁多的时候,我们家买了一台14英寸的黑白电视机,而且是村里第一家买电视机的,那可真是个新鲜的玩意,全村人都轮流到我家来看,看完,啧啧称赞而去。晚上,我家也成乡邻们聚集的好去处,善良的父亲总是热情招待,端水发烟,再给他们讲述国家改革开放的事情,虽然乡亲们不懂,但还都听得很激动,很高兴。

        1989年北京大学生发生动乱的时候,那天学校停课了,老师们拥至我家看了一上午电视,我自然是给老师端茶倒水,热情周到招待。记忆中似乎妈妈去外婆家了,哥哥姐姐看见老师自然是限逃之夭夭,因为他俩都学习不大好,我当时就属于各方面比较优秀的学生,所以也喜欢在老师跟前表现自己,以获得满满的成就感,也因此父亲特别疼爱我,以我为骄傲,时常嘉奖我。

        我家日子过得富裕了,好起来了,每年年关时,来家里借粮食的,借钱的人还真不少,我们姊妹三人的新衣服,也是村里孩子中新衣服做得最好的。每每到大年三十,全家人都在扫社时,我就迫不及待地要穿上新衣服出门找小伙伴给他们显摆显摆,吸引他们的眼球。

      现在想想,这一切都源于父亲的勤劳、吃苦、坚韧和善良,我的父亲虽然很平凡,但在我的心里,他很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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