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切割的“自己”
刚经历的手术即是一场蓄意的“切割”,个人基于现代医学的科学性而做出的合理性选择。这样的“切割”经历存在一定的特殊性,并非是所有人都必经的过程,但若将其放诸在广义的“人生”语境中,又有了一定的普遍性,简而论之。
顺应时命的肉体切割。生命之始便是与母体进行了割离,成为了独立的个体,继而成长、成熟、衰弱、衰败。过程中,或会与一些骨肉、器官、组织进行或主动或被动的割裂与分离,而达到延续肉体生命活力的效果。而终局,便到了与整个身体告别的时节,肉体消散如烟,人生在与世界交互的维度里戛然而止。
难以把控的情感切割。凡是人,终有七情六欲,热烈悲戚。在既往的岁月中,隐有暗河流动,涓涓不息,遇见、错过、缱绻、背离。冷静的理性或会暂时占据主导的高地,然炙烈的感性仍会灼伤冲动的卑微,孤独的骄傲。而在貌似显现确立、早已注定的前径上,难测的天气与蔓结的荆棘让人生在与人的交互上缥缈即离。
独断皈依的精神切割。这或许即是人生最有趣的地方,无论年龄大小,学识高低,贫困富有,强健孱弱,“反戈”与“自洽”始终都像锋刃的两面撕划着灵魂的包装与外皮。没有绝对的“正确”,有且仅有沉溺的坚定,正是这场勇敢的、怯懦的、无奈的、主动的,或是崇高,或是卑污的切割最能擭住人心主因。于此而言,便是人生在与灵魂的交互中念念回响。
笑将此论言与妻子,其评言,“堆砌文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欣而受之,然在“取悦自己”的维度里我已钟鸣鼎食,乐不自已,故“知有错,仍不改其志”,这又何尝不是与将此文付于此处初衷之部分割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