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乃是刘邦后宫之中极为受宠的一位妃嫔,却因“易储之争”与皇后吕雉站在了对立面,以致在刘邦去世之后,儿子刘如意被杀,自己则被吕后做成“人彘”虐杀。有人说,刘邦既然如此宠爱戚夫人,又明知吕后心狠手辣,为何不想办法保全戚夫人呢?
实际上,对于刘邦而言,他最关心的乃是刘氏江山的稳固,而戚夫人乃至刘如意,不过是刘邦与吕雉博弈的棋子罢了。因此,当易储失败,江山必然要交到刘盈手中时,戚夫人与刘如意便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刘邦又岂会再关心他们的死活。实际上,吕雉最初也并未想要杀死刘如意,反倒是戚夫人自己将儿子拉下了水。
易储之争背后的目的,刘邦与吕雉的激烈博弈
戚夫人固然是刘邦较为宠爱的一位妃子,刘如意也是刘邦较为喜欢的一个儿子,可作为一位成熟的政治家,真的会仅凭自己的喜好而易储吗?实际上,刘盈与刘如意的储君之争,与西汉初年的政治势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在西汉初年的政治舞台上,其实活跃着四股政治势力,其一是长期跟随刘邦的丰沛集团,例如萧何、曹参、周勃等;二是为西汉开国立下功劳的功勋集团,例如张良、陈平、郦商等;三是各地异姓诸侯王,例如韩信、彭越、英布等。而除了这三股政治势力之外,还有一股大家比较陌生的政治势力,那便是以吕泽为首的吕氏集团。
在刘邦夺取天下的过程中,吕氏集团可谓出力不小,当刘邦在丰沛起事后不久,吕太公的儿子、吕后的兄长吕泽便在山东单父发动起义,并“发兵佐高祖定天下”(《高祖功臣侯者年表》)。而在西汉开国功臣之中,仅是明确被标识为吕泽部下的,便有阳都侯丁复、曲成侯蛊逢(《汉书》作虫达)、都昌侯朱轸、阳夏侯陈豨、东武侯郭蒙、信武侯靳歙、阳陵侯傅宽、阿陵顷侯郭亭、博成侯冯无择、成陶侯周信等,其中丁复、蛊逢等更是位列十八功侯。
在争夺天下时,这股力量固然是极为重要的助力,可当天下一统之后,这股势力则毫无疑问的变成了极大的威胁。尤其是在太子刘盈性格太过仁弱,而这些骄兵悍将又大多战功卓著的情况下,无疑更为危险。
因此,当吕氏集团的核心人物、周吕侯吕泽于汉高祖八年(前199年),在随刘邦平定韩王信叛乱中阵亡后,刘邦开始着手解决吕氏集团的威胁,并最终于汉高祖十年(前197年)着手准备更换储君。只是,令刘邦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易储之事一经提出,竟然遭到了朝臣的激烈反对,这迫使他不得不暂时放弃了易储计划。
吕雉作为刘邦的原配,不仅没有跟随刘邦享过几天福,反而因刘邦争夺天下而蹲大牢、当人质,好不容易被项羽释放,却发现此时刘邦身边已经有了不少美女。刘邦称帝后,吕雉虽然被立为皇后,但却有名无实,即使如此她也没有怨言,彼时她所求的,不过是为了儿子刘盈顺利继位,女儿嫁个好人家罢了。
因此,当吕雉得知兄长去世、刘邦想要易储后,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不过,长期的遭遇也锻炼了她坚韧的心性,再加上天生的政治天赋,她开始站出来维护儿子的储君之位。吕雉一方面以朝中吕氏集团为核心,极力拉拢朝中大臣,另一方面则通过求助张良,找来商山四皓为刘盈站队,造成朝野上下皆反对易储的局面,最终迫使刘邦放弃易储。
刘邦眼见易储不成,便也只能想方设法的让刘盈坐稳皇位,于是他一方面开始着手瓦解吕氏集团的军权,逼反陈豨,临终下令诛杀樊哙皆与此有关;另一方面则想办法平衡朝中势力,大封刘姓诸王以为皇室屏障,与大臣签订“非刘氏不王”的白马之盟。
刘邦驾崩后吕雉执掌大权,戚夫人母子下场极为凄惨
正如前文所述,刘盈与刘如意的储君之争,实际上是刘邦为了清除吕氏集团威胁而与吕雉的一场博弈,但在这个事件中,戚夫人也的确有让儿子染指储君之位的想法,结果不仅导致自己母子成为了这场博弈的棋子,而且被吕雉所迁怒。
前文说过,对于刘邦这样的帝王而言,最为重要的乃是江山的传承和稳定,因此当他平定英布叛乱归来,得知自己时日无多之后,首要的重任便是确保皇位顺利传承,同时确保刘盈能够坐稳这个皇位,而不会想着给自己的爱妃想后路。当然,作为自己的儿子,赵王刘如意的命能保还是要保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当时刘如意已经获封赵王,而且为了确保刘如意不被害,刘邦还将颇有节气的周昌派去担任了赵相,至于戚夫人,刘邦则是什么也没有做。毕竟,他都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又岂会那么在乎一个曾经受宠的妃子。
汉高祖十二年四月二十五日(前195年6月1日),刘邦崩于长乐宫,汉惠帝刘盈即位,吕雉开始以皇太后的身份独掌大权。不久,吕雉就下令将戚夫人囚禁在了永巷,不仅限制了人身自由,而且每天还得劳动。
根据《汉书·外戚传》的记载,其实吕后一开始并没有想要杀死赵王刘如意,但戚夫人被囚禁后,却做了一首《戚夫人歌》,“子为王,母为虏。终日舂薄暮,常与死为伍。相离三千里,当谁使告女”。吕后得知之后,见戚夫人竟然还想向儿子求救,这才开始派人召赵王刘如意入京。
赵相周昌知道刘如意一旦入京,必然不会有好结果,因而多次予以推诿。吕后大怒之下,命人将周昌召回京城,周昌无奈只得回到京城,吕后这才再度派使者将刘如意召至京城。汉惠帝刘盈得知后,则亲自将刘如意带回宫中,并日夜带在身边以策安全。然而,百密必有一疏,吕后还是趁着一日刘盈清晨外出,而刘如意仍在熟睡的机会,派人将刘如意缢杀。
之后,吕雉又命人砍断了戚夫人的手脚,挖掉她的眼睛,用火熏烧她的耳朵,又给她喝哑药,让她住在猪圈里,起了个名字叫“人彘”,而且还带着儿子刘盈去参观自己的“作品”。结果刘盈被吓的大病一场,并对母亲的所作所为极度痛恨,竟然就此不再理政,结果导致刘邦的布置全部落空,大权彻底落入吕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