咀东渔港座落在唐山南麓，滨邻海边，若是站在码头上，除了船只还能看到飞翔在天边的海鸥。海边上更是景色秀美，每年都能引来无数游人。
一天，咀东忽然来个乞丐，不知他是哪里人。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精神有些不正常。每天到饭店、小超市等处乞讨。专门讨要酒肉一类精细饭食，稍稍差些，宁可饿着，也不取。
一次，有人故意刁难他说：“好饭好菜可以给，但你必须给大伙表演个节目，如何？”他站在那里，象木雕一般，没有任何表情。就又有人开玩笑：“现在有请这位先生讲话，大家鼓掌！”随着戏虐的掌声响起，这次乞丐竟然有了反应，慢慢挺起胸脯，开始象领导一样背起双手，不紧不慢发起言来。内容都是些官场上的套话，层出不穷，声音抑扬顿措，绵绵不绝。他还不时用犀利的目光向众人扫视，神态自若，全然不象精神错乱之人。
大家被他的表现惊艳到了，问他会写字吗？他取过笔来，在纸的右下角非常流利地写下三个大字，龙飞凤舞象是签名。再让写其它生字，他却将笔一扔，拿起肉菜低头离去了。傻傻的样子，与刚才判若两人。
好多天后，他不知从哪里整来个火盆，在街上玩耍，不时嘿嘿傻笑。附近人怕不小心引起火灾，纷纷劝他熄掉。他瞪着眼睛不答应。于是，有居民趁他不注意突然用水浇下，眨眼间火种熄灭了。这下彻底把他激怒。他脸色铁青，含混不清地大声叫嚷着：“我要报复！我要报复！”众人哈哈一乐，傻子而已，并没人放在心上。
就在当天晚上，月光洒满大地的时候，那家居民门口的柴火垛忽然着起火来，火光冲天。周围不远处都是干柴，连着房屋，眼见情势危急。左邻右舍全都赶来救火，正见那乞丐光脚站在那里，反复大声说着：“有谁不服？我就要这样玩火！”面目狰狞，有一种大仇得报后的快感写在脸上。
那家人气不过，报案到边防派出所。派出所以不是常人为由不予办理，事情只好不了了之。但从那以后，当地居民都对乞丐不再施舍。
那年冬天，下过一场大雪，茫茫白色覆盖住原野，不见一丝污垢。第二天清晨，有拾荒人在街角一隅发现了乞丐。他死了，尸体佝偻着，如同一个大虾，身上穿着件不知是谁施设的完好棉大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