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平生第一战
如果说是街头打架的话，齐乐天是不惧的，因为他自幼就是摸爬滚打过来的。可是现在他所面临的，却是战斗。
怎么区别呢？如果说打架在乎的只是输赢的话，那么战斗关乎的则是生死。
凭以往的阅历，齐乐天清楚那七八个混混可不是什么泛泛的流氓地痞，从他们的口气中也听出干得尽是杀人放火的买卖。如果是旁日，他也就闪了。可这次面对的是自己在意的人被威胁，他怎能退缩。
他在迅速中盘算了好几种进退的方法，却都觉不妥，直到众混混连声淫笑，甚至开始对董小美动手动脚之际，他再也忍不住了，随手捡起一块砖头就冲了出来。
这一招叫出其不意，齐乐天用足力气卯砖头砸向离他最近的一个混混后脑勺，只听“砰”的一声响，砖块碎裂，那个混混也头冒鲜血栽倒在地。
其他人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之时，齐乐天就先是一记飞脚踢出，直踢一人下身要害，然后跳起给了另一个人面门一记崩拳。
这时人群闪开一个口子，齐乐天一下就冲了进去，来到董小美近前。他伸手欲拽起坐在地上的董小美，却发现她早就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而这样一耽搁，齐乐天刚才以快制静的打法就不在奏效了。那些混混明白过来事情，将他围在中心。而刚才被他攻击的那三个人，也都站着。只是其中两个一个头上溢着血，一个表情异常的难看。
“靠！是什么人敢多管闲事！”这些混混中有一个上了岁数赤着膀子的大汉怪声叫道。
他们这时也才看清刚才袭击他们的是一个少年，不禁更为恼火。而董小美也看见了齐乐天，不禁叫了起来。
“天哥哥，你怎么来了？你不该来的。”
“什么该来不该来，反正也是来了。”齐乐天心中嘟囔道，然后想着这真是太坏太坏的局面了。
按刚才齐乐天的盘算，他一番突袭打倒几个混混，然后冲进人群拽起董小美就跑，这样即使被他们追上也能少几个对手。而且他还想到要逃进一个窄巷，使混混们人数优势发挥不出来，这样他也能想办法逃脱。
可是事实上，董小美拽不起来，而可能是自己的力气太小，那几个混混也没被撂倒。反而是自己被困在其中，四面围敌。
看来那些小说评书上的情节都是骗人的，怎么跟现实不一样。齐乐天不觉懊恼，但神情却装出自若的样子吼道：“你们这群渣渣！不许伤害我的女人！”
这句话也是某本小说的台词，齐乐天搬来就用了。而至于何为“我的女人”，他倒还没细想。
众混混闻言大笑：“哈哈，我道是谁好管闲事，原来是对小情侣啊！”
为首的混子言道：“哼，这位小哥，既然你是这小妞子的‘男人’，那么她欠的债你就替她还了吧。要不抓你去当苦力也行啊！”
“什么欠债？”齐乐天闻言吃了一惊，然后下意识看看董小美，心说莫不是这姑娘欠了什么债务，那些人是讨债的，那么自己干啥要趟这些浑水呢？
董小美眼见齐乐天看着自己，不由激动的言道：“天哥哥你不要管我，快逃吧。”
这一喊却似惊醒梦中人一般，齐乐天心说这些混混也不是善类，他们的话不可信的，眼下还是先救人要紧。
他突然哈身用两只手捧起两把土来，猛站起左右一扬，顿时空中尘土大作。混混们未尝想到小子竟会有这手，一时间慌忙驱散尘土。
“快跑！”齐乐天钻得这个空子，哈身抱起董小美，一股脑窜了出去。不过他这也是急了，竟忽略了董小美身体虽然娇小，却也是有重量的，他虽是男子，却也只是个十六岁少年。这只是借着一股猛劲才让他得以抱起少女冲出人群。可也就奔跑了几步，齐乐天便因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不过这一摔齐乐天并未觉痛，倒感到脸下一片软软的，他忙抬脸瞧看，却见自己是跌进了董小美的胸口，而小美被自己压在身下，可能因刚才折腾的有些许昏迷，脸面红扑扑的溢满汗珠，亦发出娇喘之声。
“可恶，这是什么状况？”齐乐天也是脸红，慌忙一咕噜身从地上爬起，面对已然冲上来的三个混混。
有三个混子靠后被飞来的灰土眯眼轻了些，眼瞅齐乐天从他们身边逃了出去，然后摔倒在地。不觉一喜，左右抹了把脸就冲了上来。
而这时齐乐天也不像刚才那般惧怕，只屹立不动，待其中一人冲上来于他近了。先是一记摆拳击打对方面门，趁那混子举手挡之际，齐乐天又飞起一脚去踹那混子小腿，立刻把他踹倒。
后面的两个混子一起冲上，摆双拳齐击齐乐天，齐乐天哈身躲开，然后在下面就是一记扫腿，脚尖上翘去勾二人脚踝，这一记又将这二人扫倒。然后齐乐天也没闲着，冲三人就是一阵乱拳，直打得三人鼻青脸肿，嘴歪眼斜才罢手。
齐乐天随即摆了个形意拳虚步桩的造型，面对余下的混混。心说虽然自己力量小，但这形意拳毕竟是以巧搏力的功夫。虽然刚才用的几招并不是形意拳，但理念还是通着的。
但是齐乐天却未想到他这苦练了十几天的基本功，将功底扎实了。否则任他再有多少理念支持，腿脚的力度还是达不到的。
混混的领头见齐乐天一下子就打倒了三个人，不由恼道：“哦呀，看来我还是小瞧这位小哥了。那大家就不要客气，让这位小哥好好凉快凉快。”
他这样一说话，余下的人都从裤腰上解下家伙。齐乐天一看便傻了眼，这些人手中拿的有四五寸长的攮子，也有七节的、十二节的钢鞭。
他是没有对付武器的经验的，更不用说对付类似长鞭这般细软的武器。
“等等！等等！有话好好说，咱们能否谈一谈啊！”齐乐天不能眼见自己吃亏，忙摆手叫道。
“呵，小哥，有何好说的，你打伤了我们这么多人，今天不给你放点血，卸个胳膊腿的，你想有交代吗？”为首的大汉冷笑道。
“哼，那你知道小爷是谁吗？”齐乐天也是还以一阵冷笑，说，“你小爷我叫齐乐天，肖家武馆的人！肖洁肖大小姐知道不，那是咱姐儿！”
齐乐天说完这话将胸脯挺得很高，头一扬一副趾高气扬的感觉。
不过这肖洁的名号看的却是好用，那些混混闻听此言就都有些慌乱，有些举足不前的架势。
为首大汉也是一愣，喝问道：“肖家武馆，你糊谁呢！就你这样能进肖家武馆？还说肖洁是你姐！”
“哼，我名号是报了，有种自己去打听一下。”齐乐天哼道，“快将实情与小爷讲来，否则我叫我姐儿削平了你们。”
众混混面面相觑，为首的混子最终叫道：“切，说道就说道，这事凭江湖规矩办事，就是让肖洁出面她也没甚话说。小子我与你讲，那妞儿就是你女人为给她母亲治病，向我们借了三十两银子。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向她要钱，总归是没错吧。”
齐乐天听了无语，心说果然是这样的事，这董小美管人家借了三十两银子，却是该还。自己是没必要趟进去的，只是还要这些人客气一点。
“谁说借三十两，分明只借了二两银子，而且早已还清。这些家伙利滚利滚了那么多出来，这叫我如何得还？”
这时董小美从地上站了起来，手捂着胸口，狠狠的瞪着那帮混混们说。
齐乐天听闻明白过来，原来小美借的是高利贷啊。他又瞅向大汉。
大汉言道：“那小妞儿可别那么说，在你借钱时我们都说过是高利贷，你也借了。愿打愿挨凭规律办事，却也怨不得我们。”
“哼，趁人之危无异于趁火打劫，我若不找你们借钱却又去谁家借钱为我母亲治病？”董小美说着话眼泪流了出来。
“哎呀哎呀，我是听明白了。”齐乐天赶紧说道，“那么我作为中间人调解一下怎么样啊！”
他一说话，两方人都又把注意力移向他。大汉说：“小哥，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又该如何解决？”
齐乐天说：“你们双方如果说的都是实情的话，那么却是各占自己那头讲理的，却为何不通融一下。”
齐乐天来到大汉面前说：“在这里你是强势一方，所以要多担待点。虽然你是个收高利贷的，收取高息责无旁贷，可毕竟也是江湖中人，义字当头。别太为难小姑娘，太丢脸了。那个，我这有袋钱，加上些碎银也有个五六两的样子，你收下再加上她先前还你的，我看就此作罢吧。”
齐乐天说着捧出自己带出的银钱递到大汉手里。大汉接过银钱掂量了一下，叹口气说：“好吧，看在小哥这面上，那妞子欠的债就作罢了。兄弟你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是左大壮，黑风会的，后会有期。”
说着大汉让余下人扶起受伤的兄弟，离开了这个破落巷，齐乐天也长嘘口气。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