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十七岁的形容词,艺术家偏爱的暗色调。
对雨天的印象总参杂着些刻板的厌恶情绪在,如果要追溯这情绪的由来,我会熟练地逆时针拨动记忆卡槽,调转时间,以第三视角,旁观者的身份,观看十七岁时那个没有伞的我在檐下躲雨的狼狈身影。
那时候的我早已不处于热衷于踩水坑的孩童时期,也还没有成长为足够冷静稳重的大人。我被裏狭在中间,只拥有着一颗独属于十七岁的,敏感且多愁的心,风吹就点燃,雨落就熄灭。
裤脚被倾斜而来的雨打湿,冰冷的雨滴顺着发丝滑过脸颊,路上的行人手中或身旁都撑着一把够宽大的伞。
而我只能低着头,不断增加耳机的音量,直到周围的世界都变成了高分贝的纯音乐。我试图用逃避的方式来掩盖我的窘迫和狼狈。
一场雨,将我十七岁的脆弱淋得湿透。
一场雨,揭开了十七岁的迷茫,无助,潮湿。
宛若加上噪点滤镜的老照片,看不清底色究竟是明还是暗。
所以我讨厌雨天。听兩落在地面那一瞬间爆发出的摩擦声,如同一丝弱小但叫人无法忽视的微电流,不断电击着
脆弱敏感的我,颤栗中带给人无限狼狈。
总觉得人生太长,像踱步于逆流,驻足于海浪呼味间,任风刮浪绞,周遭瞬息万变,空留缥缈遗憾。
我又能留住什么呢?积雪消融,春风拂面,季节更替,浪潮迭起,逝去的时间在刺痛,颅内传来机械的冰冷,凌迟般鞭打着迟钝的思想。在这个快餐式的时代,情绪是最廉价的纪念品,是单色调世界里的一点浓墨重彩,却又转瞬即逝。
可时间如淙淙流水,从指缝中奋力挤过,握不住的情丝,去无踪的思念。心里的雨在冲刷,却愈发清晰,冷冽侵袭,不减反增,炙热的血液在循环,滚烫蔓延躯干。
我好像病了。氤氲雾气里你的眼眸,微卷的黑发搭落在肩,油画里圣洁的阿佛洛狄忒,温热气息吸引,唇齿之交,湿漉的灵魂重疊,时钟停摆。
在这虚无缥缈的世界里,只有你是我唯一的解药。
我才明白 这世上有太多等日出的人
等天亮 等释怀 等安慰 等晴天
这世上几乎人人都在等
那是我看过的最美的日出
那一瞬间 我突然明白 不用分享给谁了
不是说不想去分享
而是原来这样的日出不用分享也值得看
就像我曾经看演唱会 总觉得要跟一个人分享
后来自己去看了 发现了另一种感动
有些事大可一个人做
只是我们缺少一个人做的勇气
而等待也没什么难过的
如果你等的是日出
那它早晚会来
如果你等一个你也说不好什么时候会来的人
也没什么可怕
至少你可以边等边做自己喜欢的事
如果你知道你等的永远也不会来
那你会学会死心的
我经常想,到底何时才能真正地不被情绪左右。
有时候情绪像黑洞,我总会深陷其中,似乎总想维持自己在别人心中的某种印象,却不知所谓的印象早在某个瞬间崩塌瓦解。
还是欺骗不了自己,至今无法衡量自己在别人心中的位置,害怕自作多情,很痛苦。我到底是不可或缺的吗。
于是装作不在意,但人总要有点贪心的,因此我从未停止过渴望。
我渴望,渴望你真切地站在我面前,渴望带有温度的拥抱,不再是远隔千里的思念。
那一刻,我们心跳相通,血液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