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亲戚家的老人去世,我去参加葬礼时,看到逝者的亲人哭得撕心裂肺。那时我就像一个旁观者,茫然地看着这世界,虽然对他们充满怜悯,难过却不会深入我内心。
直到前几天,陪伴我一年的两只狗狗去世,我才切身体验到生命的脆弱。那一刻,无力感紧紧地缠绕着我,好像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狗狗得了犬细小病毒,高死亡的传染病,相当于人类的癌症。前两天的时候,狗狗严重的呕吐、腹泻,第三天,狗狗的病情不断恶化。那天,狗狗很痛苦,我一直叫它,可是它只能用起伏的呼吸来回应。直到最后的血水从它体内离开,它痛得咬住身下的棉布,眼睛睁得大大的,四肢不受控制的展开,它大声呜咽想要缓解痛苦,可是我什么都帮不上,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没有的呼吸,直到我看见它的脚尖不再颤抖。我知道它永远地离开我了,我的泪水止不住地流。
在那一刻,我想起了阿尔贝·加缪的书《鼠疫》,我才理解了鼠疫患者的无助,患者家属的痛苦、难过与反抗。
鼠疫发生的时候,每天都有很多的人死去。瘟疫来的让人不知所措,政客们掩饰诿过,想利用灾难来获取利益;原来过着低糜生活的小人物科塔尔,凭借小手段,为人民带来各种禁品,成为了城中的风云人物;被困在城中的人民,朝思暮想着住在城外的亲朋好友。里厄大夫不断抗争,挺身而出,竭力救助病人。最终鼠疫退去,人们欢呼雀跃,但只有里厄一个人明白,这不是什么胜利,所有人在这场战斗中都没有取得丝毫的胜利,他们的解放只是因为瘟神的自动撤离,瘟神疯狂地突然袭击城市,把所有人玩弄了一番又突然离去。这场瘟疫中的受害者,人们不会记得他们的名字,无数的患者离开,他们的尸体被毫无体面地抛弃在葬尸场。可以看出,个人在灾祸面前的力量是如此渺小,就像里厄医生一样,他无法靠个人英雄主义解救整个城市,只能依靠鼠疫的自动离开。
这个故事的基调是如此乏力与悲观,让我想知道作者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写出这样的作品。后来我到网上查了加缪的存在主义哲学,加缪在《西西弗斯的幸福》里直截了当地说:既然生活本身是荒谬的,那么一切理想和追求都没有了意义,一切美好和高尚也一样,因为没有永恒也就没有必要为将来追求这些东西。我们站在荒谬生活的起点,唯一有意义的行动就是经历,所以我们不应该希望生活得更好,而是生活得更多。
这些话让我明白,生活可能是悲观的,但是我们可以采取一种积极乐观的生活姿态。在《鼠疫》中,鼠疫就是荒谬生活的象征,里厄医生、朗贝尔、塔鲁、科塔尔、格朗,各自代表了不同的生活态度。它们面对这种荒谬的处境,选择了怎样的方式去面对,比较之后,作者的观点就显而易见了,作者是肯定里厄医生和塔鲁的做法的,“人的奋斗可能是无用的,但是仍然要继续努力”。
最后,反顾现在的生活,狗狗的去世令我十分伤心。逝者往矣,瘟疫虽然已经过去,留下的恐惧依然还在,未来的我再也不会忽视狗狗的不适,突如其来的疾病夺走了狗狗的生命,我能做的不应该只是伤心,而是要好好学习照顾狗狗的知识,防止悲剧的再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