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累了,让自己偷偷懒,放松地倚靠在苍老的梨树下。
梨树太老了,老到像个耄耋的老人,即使是在烟雨三月,也不见一丝草木蓊郁的气息,干枯的枝桠上只零星挂着几簇灰黄的树叶,颤颤巍巍地,只消耳边一阵拂风,便将那最后的生机摧枯拉朽般折去。
那可真蠢!
放眼望去,是自家的稻田。
日照摇金,金色的波浪一圈滚着一圈,冲刷沾满泥土的脚踝,流经干瘪的胸部,在那颗铿锵有力的心脏烙下汲汲凉泉,最后奔腾而上,沉入西边,与那溷暗的天幕作水乳交融,再不分开。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燃烧着太阳般炽热的温暖宛如正月千丈冽冽寒泉,触之,摸之,血液不复流转,轻叹息之,则化作万千皎白飞羽,又似篱篱萤火,御风而动,坠入夤夜星河。
那可真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