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有很多做小生意的,卖糖葫芦,卖N市旅游地图,有为小旅馆拉客的,还有一些居心不良的小偷骗子。
赵如果加快步伐,只为尽快通过广场。突然有人拉住了他的衣角:“先生,打扰一下。”
一个温柔的声音,让他心中一颤,低头一看,只见一个文静的女孩,穿着一双帆布平底鞋,衣着素洁整齐。
“什么事?”尽管他认为她多半会是骗子,会问他要钱,但是为了这温柔的声音,他还是停下了脚步。
“我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准备来N市找工作,在火车上丢了行李,所有东西都丢了,现在身无分文,我肚子很饿,你能给我一点钱吃饭吗?求求你。”
她眨着眼睛,目光不定,见他在犹豫,似乎有些怀疑,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车票递给他看。
“你看,这是我的车票,我是早上从W市到N市的。”
赵如果打量了一下她,觉得她不像骗子,她像苏小爱,一个人飘零在这个城市,举目无亲,幸好还有自己肯收留她。他宁愿相信她是骗子,也不愿相信她真的遭遇这样的不幸,为了苏小爱,他伸手掏出钱包,掏了一张50块给她。
她见赵如果钱包了还有好多一百块的钞票,继续要求道:“先生,你好人帮到底,能不能再给我一点,你留个电话号码,等我在N市找到了工作,我会把这钱还你的。”
她懂得知恩图报,这让赵如果更相信她,于是再给了她一张100块。
整整一个月,赵如果都在试着找工作,面试了很多家公司,都因为他少一根小拇指而拒绝他。他一直惦记着自己在火车站帮助过的那个女孩,希望她在找到工作后打他电话,像苏小爱那样为了报恩来和他住在一起,照顾他,让他伤口尽快愈合,这样他就可以尽快找到工作。但是,一个月过去了,依然没有她的消息。或许是N市的工作太难找了吧。
七月是N市最热的时候,马路上的地表温度高得可以烤熟鸡蛋,只要稍微动一动,浑身就会大汗淋漓。赵如果在小屋里养伤,无聊的时候,总是想找个人说话,但是翻开手机里的通讯录,翻了一遍又一遍,却没有找到一个可以畅聊的人。
他期待着手机响,期待着在火车站碰到的那个女孩打电话给他。
他的手机终于响了,他兴奋地接过来,心里暗自祈福了几秒,一看来电显示的号码,是老家打来的。
家里人不知道他小拇指被机器砸掉了,更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没了工作,赵如果怕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说漏了嘴,干脆一个多月没给家里打电话。
他接通了电话,听筒那边意外地传来了他爸的声音:“如果,在上班吗?”
赵如果有些意外,以往家里的电话打来,几乎都是他妈先说话,等他妈把该问的问完了再让他爸说。
“今天没上班,我调休了。”
“对,工作累了要注意休息,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他爸一向话不多,能说得出口的关心话也只有那几句,说完了要他保重好身体,下一句估计就是要催他考虑终身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