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坠落云端的鲸,庞大的身躯劈开层雾,裹挟晨曦与血色,终于抵达另一个彼岸。
——题记
今人如何做梦,我们并不知晓。
也许是皮层内的介质与种种诱因结合,促使影像合成,越过神经元束缚后,传导进入“室”,在播放键按下的瞬间将所有既定的事务重组放映。
“高级梦境呢?”
“那是潜意识直接参与的活动。”
他摆弄着混沌纹章,一枚圆形的灰黑纹章。
他又孤傲地扫过窗外,眸光泛起冷意。
“你知道吗,我们的潜意识被更高层次的东西掌控着。”
“这意味着人类永远也无法跨越这层障碍,始终是高维投影下的重组碎片。
那枚黑纹章脱离掌心在桌面旋转,纹样随着时间重组。
红色纹样在黑暗中漏出一角。
“你看,这就是光。”
他悬在半空,垂下的手臂紧紧贴着红色壁障,某些扭曲的物质正试图从他身体里涌动逃出,也许是新火新茶,又一场浮生远梦的访者,他们与世界格格不入。
铺天盖地的黑云压在离去的道路,断绝生人的念想,也把亡人心中灼起焚天烈火,它们匍匐佝偻的姿态不堪入耳,每具身躯都要去往天堂的最高点,把上帝压在脚下。坠落者只能深入地狱,废除双耳后凭借赤足行走过血海。
血海近在眼前。
他的眼眸低垂,仍旧骄傲。
至少我看见他所说的“光”沿着筋络一寸寸蚕食他,余下白骨血肉相佐的残羹时,他未曾发出声响,滋滋作响的火舌吞噬了他的音。
那是光,夺魂也炙热,值得千万人送命。
by锦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