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城市的春天似乎总比乡村来的迟,当四野披上绿衣的时候,城里却在冬日的阴霾里沉睡,和煦的风如一只大手在慢慢的撕开这让人压郁的气氛。随着时间音符的跳跃,街道的树吐了绿芽,路边的草伸了懒腰,人们从包装像企鹅的冬衣里解脱出来,重新用春日的服装引领着今年的潮流。我站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听着,看着,思索着。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宣泄的世界里还能否找回过去的我。
“人吃饭是为了活着,但人活着并不是为了吃饭。”这句话是老爸在我参加工作第一天语重心长对我说的。在这数以万计的都市人流中,我感觉自己就是一滴水,一滴随时都可能被蒸发掉的水。在这里我只能像一粒种子,生根、发芽,使自己逐渐成长,所以我很珍惜这一份工作。
上班的地点在市中心的一座商务大厦里,在这里当着所谓的白领,每天我都起得很早去赶公交车,有时甚至连早饭都赶不上吃,路上买个肉夹馍权当早饭了,公交车上的人很多,去晚了连站的地都没有,幸好我是在郊区租的房子,离终点站近,所以很多时候还是有座的。
上车后,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公交车就像头笨重的老牛,喘着粗气,缓缓地向前移动。我随手带上耳机,打开手机听着那熟悉的《肩上蝶》,优美的旋律驱赶着初春的冷,把玩着手中老掉牙的手机,不禁让我想起了齐晓璐——一位曾经让我卷进感情漩涡的女孩,一位送我当时最流行手机的女孩,一位哭泣着跑出我模糊视野里的女孩,你现在在哪里?
齐晓璐是我大学同学,也是我初恋女友。她的家在省城,父亲是一位局长,这是我后来才知道,只是到现在也没搞明白是哪个局的,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地位显赫吧!齐晓璐每天像个高傲的公主,穿梭在这象牙塔里,她清雅脱俗,骨子里散发着一种难以比拟的气质,令很多男孩望而却步,像我这种连“校草”都不够级别的人,自然连想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像狐狸望着藤上的葡萄,望梅止渴饱饱眼福罢了。
图书馆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我的许多文章也是在这种静谧的环境中,如泉喷涌,一气呵成的。有时也会泡一杯浓茶,合上书本,透过落地的窗户,望着后山的景色,删除大脑中垃圾文件,暂时待机。“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一声如同天籁般女孩的声音从耳旁掠过。“这里有许多空位,随便!”我没有转过脸,只是因为此时的我正被窗外的景色吸引,青山,绿色,鲜花,那一片片翠绿欲滴的树,把整座山给罩住,偶尔从里面传出的吆喝声,直冲云间,为这静态水墨画添上点生气。如果手中有笔墨纸砚,一幅优美的画定然会跃然纸上。“在想什么呢?大才子!”话语中充满着娇柔,仿佛一只细嫩的手拨动着古筝的弦,发出一种跃耳的声响。我转过脸正与女孩四目相对,瞠目、结舌、呆立,一切能给的词都没有了。和我说话的人正是齐晓璐,我是一个一直都不做梦的人,此刻还怀疑自己这次是真的做梦了吧!许久,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忙说:“是你呀!”“怎么?你认识我?“齐晓璐反问道。
“不,噢、噢,认识……认识。”此时的自己不知道如何回答,平时自认为还算才思敏捷,反应快速的我,在这关键的时刻却患上了口吃。
“你认不认识我无所谓,可我认识你呀,陆建文,建筑工程学院设计系,大名鼎鼎的文学才子,经常在报纸上看到你的文章,而且还经常代表学院参加省城高校的辩论赛,最有名的事件是偷听中文系的课,与老学究课堂论辩被赶出教室”齐晓璐如数家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