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

“又是一年冬来到,挨家挨户扫雪忙。吊儿郎当酸秀才,下炕上炕暖媳妇。”万喜良是个秀才,但他并不识字,却爱好写诗,每每都被村人嘲笑装逼,便在十四岁那年背着整个村子去了郡里考试,还未放榜,自己画了一张回来逢人就说考上了,反正村里也没一个识字的,激动地万家老爷子抽磕巴了祖传的老烟袋杆子。自打秀才之名传开,万秀才便不事农务,每日躺在家里农田边上的老柳树下,手里摇着个大蒲扇,眯着眼,身边每走过一个大姑娘就挑一下眉,轻声咳嗽,作诗一首,什么“王家的大闺女白脸蛋,高高的奶屋长长的腿。问你许了哪个庄稼汉,秀才我半夜里去敲门。”羞的白脸蛋变成了红脸蛋,乐的万秀才呲哇乱笑,但唯一人例外——姜家长女,无名,人称英子。整个村子里万秀才就怕这个英子,原因无它,太丑。所以每次英子去田里给父母送饭要打万秀才身边走过,隔的老远万秀才就站直身子,蒲扇放在身后,目不斜视,一副得道高僧般清心寡欲,偏偏这个英子素来仰慕万秀才,为了多看他两眼,往往两人要擦肩而过一个时辰,久而久之,姜家夫妇都饿出了老胃病。

这日,万秀才大早上啃完两个玉米窝窝头,悠哉悠哉晃到村头,正与刘寡妇眉来眼去,忽然闯进一队边军,粗布麻衣外耷拉着两块破木片,头上的铁头盔也满是长期煮饭留下的污迹,一个小伍长带着,黑长脸,眉连一线,唇厚须密,吆五喝六地把村头晒谷场围起来,大声嚷嚷着:“都出来,都出来了啊,郡上要征徭役,男丁都出来了啊!”村长老刘头被一个满脸横肉的边兵架着,身子一边高一边低,好不容易站稳了马上陪着笑脸道:“军爷,军爷,求您先放放手,您这麒麟臂神力过人,老头我这老骨头快散了啊,您松松手我帮您招呼大家过来啊?”边兵脑袋一歪,瞪着眼,把老刘头用力往前一摔,道:“废什么话,老子习惯左手!赶紧叫人,要是少了,把你顶上!”吓得老刘头摔了个狗吃屎也不敢言语,立马跳起来跑向村里,挨家挨户叫人。稍过一会,村里十四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丁都被集中到村头,边军伍长先是拿出名册点了人头,数量不差之后打开一张官榜,慢声慢气地宣读:“东海郡令,当朝北方匈奴异族,屡犯边境,朝廷定策,修筑八百里北境长城,以拒异族,着各郡征徭役,弱冠之上,知命之下,腊月二十一赶至北境长城,令毕。”话音未毕,下面便抽抽泣泣,许多黝黑的汉子取下别在胸前的手帕,轻轻擦着泪,万秀才倒是没有如此不堪,反而安慰身边的父亲:“爹,男人哭吧不是罪!”万老爷子一把拍开万秀才,骂道:“小兔崽子,你光棍到现在,爹怕万家断了香火啊。。。。。。等等,你不是秀才吗,可以不去啊!”“官爷!官爷!我儿子是秀才,可以不去吧!”万秀才在一边都吓软了,完全拦不住老爷子啊!“恩(尾音拖长上翘)!”伍长一看万秀才,很是诧异,万万想不到这么个穷村子还能有秀才,瞪着个铜铃大眼仔细打量,越看,万秀才越白,心里倒是有点信了,抬手一指:“秀才吗,给写个诗,要有酒有肉,还要有美人,写得出,你就留下。写不出,你就是我们队里的美人!”“啊。。。额。。。”万秀才光是张嘴,双手颤抖,不自觉带着蒲扇摇摆,村人皆是佩服,不愧是秀才,这个时候了还这么摆。

“日落西山金光厚,将军一骑晚归家。一坛老酒两斤肉,还有美人怀中坐。”“哎呦,不错哦!”伍长转过身,歪着脑袋,轻轻拍手,“在下李广广,平日里爱好不多,就爱装逼,以后你跟我混吧,做我军师。”就这样,万秀才变身万军师,在村人的目光中愈加高大,俨然大骚客,那边李伍长宣完郡令,点了人数,领众边兵占了村里祠堂歇下,只等半月后启程北上,此处按下不提。话说万秀才一时临场发挥,不但没暴露反而从此入了官门,已然要飞,万老爷子却是猛地脱了草鞋往他脸上忽,一下就散开来,稻草零零散散挂在脑袋上,万秀才直接懵逼,“你个龟儿子地,刚弄啥类,侬伐让你去滴晓得伐,嘚瑟个嘛!”“这几天赶紧找个媳妇,先把种种了,再做你的美人军师去。我看老姜家闺女就挺好,屁股大,一定能生儿子,今晚就带你去提亲!”此刻,万秀才突然感觉到十秒钟之前的快乐只是一个梦,这个梦的长度还不及英子的屁股宽。

姜家在西头,只有一间瓦房两间茅屋,猪圈里也只躺着一只老花猪,郁郁寡欢,听到万家爷俩进门,扭头看了一眼,只与万秀才对了半秒钟,便明白自己将在17个时辰内为他而死,哼哼了两声,又把头落回去,也罢,就成全了她的幸福吧。另一边万家老爷子并没有体会到老花的一番离别锁清秋,满脸红光,笑露十六齿,紧紧拽着万秀才,轻扣中间瓦房的大门,不一会就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伴着几声老妇人的埋怨,姜老头一手拉开门一手还在提溜裤子,姜老太太在更里面正整理身上的麻布肚兜,姜老头一脸不幸福,本来胃就不好,刚吃了宵夜运动一下这两货就来操蛋,也没好声气:“哦,万老二啊,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啊!”万老爷子只能心里嘀咕这姜老太还真挺白,但嘴上笑容不改,微微弓腰,上前说道:“姜三哥,是这样的,你也知道今天郡里来征徭役了,我家喜良可是当场被将军看上了,要拉去做大官呢,我寻思着我家就这一个独苗,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想跟您家英子结个亲......”“我愿意!”只听瓦房侧边窗沿下英子猛地钻出来,冲到近前,面若桃花,紧紧盯着万秀才:“我愿意嫁给你!”看得姜老头呆在当场,反应过来之后操起门栓上前就要打她屁股,“老子打死你!又趴墙根!”万家老爷子却是飞身上前,挺身挡住英子的屁股“哎哎,这可打不得啊,姜三哥,这可打不得啊!”闹的是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终于是定下了这门亲,而且第二日便要过门,万秀才全程无语凝噎,只是脑中不明地浮起了伍长李广广的脸,对他温柔的笑。

对于父亲比他还要急着洞房,万秀才并不能理解,他不明白香火对于万老爷子的意义,就如同老爷子不能理解他的诗和远方。天刚亮起,万家就早早起来开始准备,烧火做了几大锅窝窝头,狠心掺了二斤面粉,配上刚刚牺牲的老花做成的肉汤,万秀才看着着实比新娘还要诱人,老爷子还拿家里仅剩的一百斤粮食去村上换了二十斤高粱酒,回来兑了八十斤水,酒香仍然是止不住的钻入万秀才的口鼻,即使不好酒,也是飘然若半仙。这边一切酒食备好,万老爷子就拉着万秀才站在门口迎人,各乡邻也是闻着肉香纷至杳来,说着恭喜的话,年轻男丁却都要重重地拍拍万秀才,道一声“谢谢哥!”及至晌午,李广广伍长带着左麒麟臂也是赶了过来,对着万秀才拱拱手,语气真诚:“军师,对不住了,刚刚新婚就要随兄弟我去北境长城,厚爱之情,无以为报,这有个小玩意儿是从西域带过来的,叫麝香水,说是用了能很快生儿子,就当是贺礼了!”万秀才一脸苦笑,抬手就推:“将军别逗......”万老爷子倒是眼疾手快,一把抢过,骂道:“败家子,你不用老子用!”李广广听了大笑,“英雄不论迟暮,万家真是一门豪杰啊!”笑罢大摇大摆坐了首席,抓起一块猪肉,“开席!”

蹭完饭,大家各自用舌头刷了碗后也慢慢散去,无它,家里有地的要耕,家里有婆娘的也要耕。万家爷俩牵着借来的驴,一喜一悲地走到姜家,那里英子早已梳洗停当,坐在那里扭捏不安,听到敲门声便急忙催着爹妈开门,然后端直坐正盖好红头布,看得姜老头直翻白眼,这哪是自己的闺女!姜老头打开门来,黑着脸,万老爷子赶紧把准备好的酒肉送上,这才得以进门,大声招呼英子:“儿媳妇,我家喜良接你来了,走吧。”然后搀着慢慢骑上驴。临走前,万老爷子悄悄拉着姜老头躲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嘿嘿笑着:“亲家,这可是好东西,保管你老来翘。”“什么玩意?”姜老头一脸不耐烦,这万老二平时可不是个大方的人。万老爷子四下看了看,伏在姜老头耳边嘀咕了几句,就见得姜老头笑得满面红光,一把就将麝香水夺了过去,说了句不送马上就关门回屋了。瞧得万老爷子直摇头,“这姜老三,真不愧是属兔子的。”然后转身小跑跟上英子和万喜良,身后红日拉着三人一驴的长影,渐行渐暗。

女儿喜,洞房花烛朝庸起,女儿乐......这就是英子的洞房花烛夜,万秀才被老爷子灌了半瓶麝香水,完全就是他的老岳父姜老三附身。第二天清晨,万家鸡鸣,英子早早起床,精神奕奕地给万家做早饭,手擀面条,长长宽宽,在碗里软软盘着,撒上一把小葱花,倒也是香味氤氲。万家公婆对这个儿媳本来就极为满意,再看她新婚一大早就起来忙忙碌碌,更是感动地操起草鞋又往还在睡大觉的万秀才脸上忽。万秀才正梦到在北境与匈奴大军拼杀,脸突然就被密密麻麻的弓箭射穿,大叫一声“李将军救我!”醒了过来,看见爹妈正拎着个鞋底瞪着他,登时明白过来,灰溜溜起床坐到饭桌边,看着长长软软的面条,腿又是一阵哆嗦,随即就恶狠狠地吃了起来,直到喝完最后一口汤才抬起头看见对面的英子,一眼就傻在那里,使劲掐了掐大腿,瞪大眼仔细瞧,对面还是坐着一个肤若凝脂,眉目如画的女子,即使穿着粗麻衣,亦是倾国倾城。“你,你,你是......”万秀才已经说不出整句来,只能用手指着英子,满脸通红。“相公~才一夜不见就不认识奴家了吗!”英子见了万秀才的呆样,嫣嫣一笑,唇如樱花齿如雪,看得万家整个懵逼,都指着英子说不出话来,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还是万老爷子,他迅速跑到英子背后仔细瞧了瞧,终于手拍胸口长出一口气“还好屁股没变小......”

对于万家众人的反应英子似乎早有准备,待得大家不再一惊一乍,英子终于缓缓开口解释,原来英子是生于阴年阴月阴日的纯阴之体,体内半点阳气也无,阴阳失调,导致五官、身材均变形,昨夜一经阳气挨身,阴阳自然平衡,反而是变了容貌。听了英子的解释,万家公婆倒还好,万秀才简直又要飞,好在这次没有草鞋忽他脸了。这一天,万秀才第一次觉得白天很多余。

在这信息匮乏的时代,一直形容美人都是说得如年画中走出来一样,现在万秀才看见年画里白胖的仙女就直皱眉头,简直就是侮辱了自己的媳妇啊,然后又一个人在那傻乐,反反复复了一整个白天,在太阳依然老高的时候就开始催着做晚饭,英子坳不过他,自己开始生火做饭,让他去地里叫公婆回来,结果万秀才就拖着刚吃完午饭的二老回家吃晚饭,刚走回院门口,就听得里面英子和几个汉子聊得花枝乱颤,急得万秀才扔下爹娘跨门就冲进去,只见李广广带着左麒麟臂正与英子闲聊,看见万秀才回来,李广广立马站起身来,上前拍着万秀才的肩膀,一脸严肃:“军师,嫂夫人已经跟我说了,以后阳气不足可以找兄弟我帮忙!”万秀才立马黑脸,想着他的阳气都够还阳好几打女鬼了,还是离得远远的好,急忙拱手道:“谢李将军好意,这种事还是我自己来的好”“哎(上扬)!军师把我想成何种人了!?你我既是一个帐篷的兄弟,我又岂能对嫂夫人不敬。我是说过点阳气给你......”语毕还向着万秀才眨了眨那对铜铃大眼,还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也变得温柔了起来。就在李广广快要用眼中秋水淹死万秀才的时候,万家老两口终于捂着肚子跌进门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骂:“你...你...你个龟儿子,差点...差点就跑吐了...浪不浪费!”李广广只得暗叹一声,告辞而去。

李广广回去不表,这边万老爷子好不容易歇过口起来,两手撑着膝盖艰难站起,盯着万秀才,也不说话,只是大喘气,万秀才倒是紧张起来,眼神微微下探,发觉万老爷子脚上并没穿鞋,心稍稍安稳了些,“我说,以后你也不用叫我们老两口一起吃饭了,你爹和你娘老了,不像你们年轻人消耗大,留点我们回来自己吃,你们该睡觉睡觉。”“爹...别...别这么说...吃饭...吃饭还是要等...等你们的...”“你还不好意思了?跟你爹就快别装了,算了,在这件事上咱爷两想法一致,赶紧传香火!”话一说完就推着万秀才和英子进屋,关上门后靠着门又歇下了,一口气跑了十里地啊!没喘两口气,门里就传来万秀才的声音;“爹,还没吃饭呢...”

日复一日,哪怕每天吃五顿,万秀才还是瘦了,万家全家都很高兴,可是李广广却忧心不已,眼看马上就要出发,但看万军师目前这是随时要私奔的状态啊,得想个办法,忽然见到左麒麟臂进来,不由计上心来。腊月二十,夜深寒重,万秀才疾步从李广广军帐往回赶,内心怨愤不已,一帮大老爷们约我赏什么月!一回到家中,万秀才就迫不及待地钻进房间,抹黑上床:“娘子,我回来了,都怪那李广广,让你久等了,没生气吧?嘿嘿......”可是手刚挨上床上人的身体马上觉得不对劲,硬的如石头一般,立马翻身起来点灯,只见床上躺着一个粗犷黝黑的汉子,吓得万秀才大叫一声,飞退靠墙,大喘两口才颤着胆子问:“你...你...你是谁?我娘子呢?”床上大汉此刻也翻身坐起,身上还穿着英子平日穿的麻布肚兜,眨着一双大双眼皮,无辜道:“相公,你怎么了?我就是你娘子啊!”说罢就要起身去扶他,吓得万秀才又是一阵哆嗦,身体不停向后挤,像是要把墙挤出个洞钻出去,闭着眼睛连连摆手,“你别过来!别过来!你到底是谁?”见他这般模样,“英子”仿佛想起了什么,赶忙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觉入手处仿佛起了火花,惊叫道:“不好!被我师傅说中了。”“什么说中了?”万秀才见“英子”表情不像作假,终于平静了一些,也是有些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师傅说,我的体质因为前半生只有阴气,导致我的身体无法无法承受太多的阳气,一旦阳气过多就会表现成男人的样子了。”“啊!那可如何是好?能不能变回来?”万秀才是真急了,得而复失,难不成自己命如此之苦?“变是可以变回来,只是奴家要有段时间不能伺候相公了......”“能变回来就好,能变回来就好!哈哈哈哈!”失而复得,万秀才得意至极,但想到因为自己耕耘过勤导致英子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难免愧疚,上前握住“英子”的手,含情脉脉“娘子,你辛苦了,早些休息吧,明早我就得去北境长城了。”“英子”也是一脸感动,望着万秀才,动情道:“相公~既然奴家不能伺候你了,不如让奴家回娘家去罢,省得相公煎熬。”“哎,娘子这说的哪里话,今夜就让为夫抱着你睡吧。”说罢,万秀才不容“英子”拒绝,抱着就睡下了。黑暗里,“英子”一脸愤恨:“李将军,你可坑苦俺了,说好不过夜的啊......”

一夜无话,英子被李广广派人软禁在娘家,直至万秀才一路啼啼哭哭来至村口,“英子”借口伤心过度,没有来送万秀才,搞得万秀才内心也是酸楚,唯有李广广大步流星,慷慨激昂,拉着万秀才指点江山,简直不要脸。这里鸡鸣三遍,众汉子都在吃着窝窝头,与家人做最后道别,只有万秀才一家三口站在一边留着口水一边流眼泪,没办法,早上“英子”把家里的存粮都消化了。

终于,英子还是没能来,万秀才只得翻身上马,被李广广拥着缓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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