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9-18失眠杂感

夜晚抚摸我的右脑,把疲惫带走,换来疼痛。

我翻了个身,觉得全身血液开始倒流。

忽然想起昨天的文章还没做结尾,而昨年的旧事又在眼前闪烁起来,破旧的小世界里尽是巴赫的大提琴。

一望无际的黑像一望无际的江水,彰显着夜的漫漫无尽头,而我也意识到,失掉的睡眠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每一天过完,离熟悉的自己又远了一步。我走的有点慢、有点乱、有点糟糕,心不在焉,常常迷路,然而还是要边走边唱会儿歌。绊了一跤,爬起来惊觉——怎么就走到悬崖边儿了。

谈起理想来自惭形秽,我和老吴的南京梦再一次破碎,诚然,通往理想的路总是充满了波折艰辛,而只要生命尚在,就还是可以乱闯乱撞一番,还有机会造作折腾,生生不息。

时至今日,2020年那个饱含巨变的七月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在后知后觉中渐渐接受了命运的某种设定,即使仍然觉得离谱荒诞。

流逝的岁月带走了生命脆弱的人,留下坚强的绝大多数,继续在这世上且煎且熬,且行且歌着。当我做了第一千个抢救你的梦后,我就失去了记住梦的能力。这世界真是精彩万分,愚钝的人用八十年体验哀乐,觉醒者用二十年过了河。

老白说我:你脱口而出时的讲述往往蛮精彩,让你去写你又写不出来,磨磨蹭蹭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我说,我越是拿捏,越是拘束,越是抓不住根本写不出真实,你要给我个低起点,最好是人们用过的草稿纸。

毕竟写作不是为了在文学中寻求地位,而是为了从中寻找自我。

而胡口乱诌的,又哪里够得上文学的窗沿。

我想很多人跟我是一样的,联想的能力总是在失眠的夜晚势头大盛,从葱花到外婆,再到明天的午饭,一切不无根据,也并非无迹可寻。

上一个假期我去爬峨眉山,人来人往中融着无数个无名故事。一个小男孩捡起游客乱丢的矿泉水瓶,扔进了垃圾桶,我忽然想起我曾有一个钟爱捡破烂儿的童年。

我们生而残缺,但是人格在书籍和自然的教育下得以进化,剔除些什么、加入些什么、削弱些什么、强化些什么……应该是一个螺旋式上升的过程。而生活把彩虹糖和甘草片同时打翻在地,胡乱抓起一把填进嘴里嚼,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吐了就输了,只有吞下去,而吞咽了第一口,就还有第二口第三口……所以要是不觉得辛苦,那就再辛苦点吧。

如果你觉得我讲话风马牛不相及,头下脚上不知所云。那么没错,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魅力,就是me了。

晚安,明早起来晒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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