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去到唐山,我哥生活的城市。
我妈一共有两个孩子,我哥和我。我们之间相隔十年。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之间的交流很少。也或许是因为,他初中毕业就自己一个人去外面打拼,很少回家。所以,今年我24岁,在这24年的时光里,这个暑假一个月的时间,竟是我自记事以来我们之间共同生活最长的岁月。
记忆中的他是一个寡言的人,但彼时的他却因为要在商海打拼,不得不处处机警,变得八面玲珑。原来他也很幽默,只是我未曾发现。他开了几家家具店,雇佣了几个工人,旺季的时候,不光是嫂子,连他岳父岳母也要一同上阵,共同打点这些生意。
他一直笑称我是一个文弱书生,哪能干的了体力活。不过,这个文弱书生着实忙碌了一个月,从理账开单到家具搬运,每一个环节我都尽量去做。偶尔能觉察出哥的欣慰,觉得我似乎还能做点事情。其实这句也并无它意,因为他自16岁离家之后,很少像家里开口要钱,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个人的努力要占到极高的成分。他总说自己是个实干家,这些资产全是自己一点点挣出来的,没有偷奸取巧,也没有旁门左道。
我俩曾为了100块钱的搬运费,把一组沙发扛到六楼。原以为会很容易,只是实践起来,无论是沉重的箱体还是逼仄的楼道都让你深感疲累,若有信念,只是要早点完工,然后回家吃法,睡觉。生活到了这些时候,根本容不得你矫情,马斯洛需求中,也只有前两层最为重要。我们也因为售后的时候因为安装工的失误要给顾客低三下四地说好哈,每每于此,我的心里总是泛起一阵酸楚。有时候中包的货物我拿着有些费劲,哥便一下扛起,我走在他深厚,看着他的背影,总是想哭。
我问他,你一个老板不天天在办公室里享福,为什么还要像一个普通工人似的忙里忙外。他也没回答什么,或许理账的时候我也会更清楚。就像《私人订制》里那句,有些人就像穿着湿棉袄,不脱,冷。脱了,更冷。
他说他的理想生活就是安稳的生活,不那么累,每天下班给老婆孩子做饭,然后一家人其乐融融。但是现在的情况并不允许他这么做,我说大不了放弃几个店,可是真的身在其中,也深刻理解了什么叫站着说话不腰疼。
离开的时候有些不舍,总觉得我在他便可以不用一个人在大晚上忙着提货,安装;也可以帮他分担一些货物,虽然不多,但至少他可以少受些累。送我上车的时候,说没事,你要不来我还不开工了,然后粲然一笑。
我终究无法替代你生活,甚至无法陪你一起生活。我们似乎都没有过多的选择权来选择自己的生活,只是这样地重复着往日。但是至少我们有让生活变得多彩的心,和一个美丽的憧憬。
希望你幸福,平安,开心,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