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太阳之间隔一座大山。
我早已习惯它登山,瞭望,自由飞翔,然后缓缓降落的姿势。
有很多人激动它重复的过程,泪流满面。
我也曾像他们一样,唱着动听的儿歌,
每天用稚嫩的小手攥住赤红的蜡笔,
描摹它显得娟秀的身体。
然后,我逐渐学会自由飞翔,
像太阳一样,也像鸟。
我远离故乡,
罡风烈烈,我摇晃着身体在山巅瞭望,
冠盖满京华;
也曾探入谷底,猿声呜咽,鸟语花香,
桃源路前憔悴迷茫。
每次,我都会再次奋起,像太阳那样:
登山、瞭望、飞翔。
一一可是,我始终无法靠近它。
现在,我早已不再激动,
站在天埑旁边的丘顶,
睁大刻满风痕的眼皮眺望:
彼岸花团锦簇,
此岸绿草如茵,
亘古的罡风将我的喊叫声过滤成两个简单的音符
𠲖一一啊!
一一像哑巴憋红着脸勉强发出的音调。
于是,我来到更高些的地方,
于是,我便看见许多像我这样的人,
簇拥在山脚下的平原上面,像蚁群一样,
沐浴阳光,仰望天路。
我瞬间紧握双拳,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