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的假期》侯孝贤导演早期的片子。
说实话,这部片子找得很辛苦。好不容易找到难得的D9版,一口气看下来已经是凌晨3点过。睡眼朦胧里,我看见了片片苍翠,很纯粹的颜色,恰似本片的风格—恬淡而清新。
该片故事简单紧凑:台北的冬冬国小毕业后和妹妹回乡下阿公家度暑假.同乡下小伙伴们经历了质朴并亲切的时光后,冬冬带着无限怀恋的心情离开了.片子属于在非整一情节中展开的.基本由三个近乎纯粹干练的故事合并而成.一是妈妈的手术问题.二是小舅的婚姻.三可以说是整部片子唯一清晰明了的主线索,那就是冬冬在假期里的见闻和感受。
影片通过他给母亲简洁的书信串联起来.为了达到真实亲近的意境,侯孝贤采用了儿童的视点来叙述.给人沉静的自然感.在努力做到反映童真的渐进线上,导演给出了具体的情景.比如河边游泳,妹妹由于受冷落就将他们的衣裤扔进水里.孩子们在田野上抓鸟.用赛跑的乌龟换玩具等.
或许导演为了赋予主人公更多的存在意义.在小舅婚礼那场戏,我们没有看见传统中式婚礼中的闹喜.双方父母均未到场.相反只有冬冬这个小男孩坐在那儿证明还有一个家属见证着.其实是很矛盾的一种状态.透过小孩子的眼睛我们不难看出成人的世界是那么多的边框和折磨了.或许这也从某个面反映当时台湾社会里微乎其微的大陆味.
通过阿公教冬冬背书.'胡马依北风,越鸟朝南枝'和'独在异乡为异客'可以看出台湾流离一代对于大陆的眷恋.近乎悲凉.也许在当时的台湾,他们只有这样延续中华民族的传统才可以让内心愈加平静.
全片总体上呈散文样视点.最终聚于一股浓浓的爱的主题.也许因为寒子的出现,正表现了导演简易却真切的人文关怀.很多影片里均有傻子疯子形象的出现。比如《天堂电影院》那个在广场激动叫吼的疯男人,《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呆呆的古轮木,永远嚷道的欧巴。
我们也许不必深究他们存在的意义,但是于导演构思,这些人物却带着最令人回味的意象。寒子的映像并不是以上所述两部影片中边缘人那种成为时代的某个侧面的印记,没有一定的历史口味。她就像一个存在于你我面前或生活中活生生的朋友,抑或亲人。
铁轨旁的救生,雨中破扇下温暖的呵护,榕树下的烧香拜佛,被人生硬强奸怀孕……这一切的一切都像真实一样发生。
让人感动她那颗善良却单纯的心灵,让人可怜她那没有人明白的咿呀语言。然而侯孝贤却让她鲜活起来,通过妹妹对她由恐惧转变为依靠甚至恋恋不舍,我们完全可以相信她是多么的伟大,并且生动。
然而。她似乎又像一个过客。
在我们静静地注视下慢慢走远。片尾那场戏:台北的爸爸来接冬冬他们回去上学,这个时候,寒子又如往日样穿着破烂的衣裳,哼着怯怯的歌谣出现了。妹妹准备上去和她打招呼也许是告别,但是寒子似乎没有听见一样兀自离开了。
她似乎完成了自己的某种使命。
似乎导演对她所赋予的就是无言的救赎者。安静的出现。安静的离开。
一直以来钟情侯孝贤。钟情于他对于时空的尊重。不管是长镜头里对于人们冷静的注目,还是好似无意构建的现实意境,都一样充满热情的招呼着我。也许斑驳的心境,也许默然的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