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帅和尚,是网友对明心师父的赞美,但对于明心师父自己来说,最帅不最帅,大抵是无妨的。看破红尘、心无旁骛的出家人,已不太在意最帅这样的空名了。只是对于网友来说,最帅两字还是很吸睛的。话说去年,身高187cm、双耳长垂、貌若潘安的明心师父,从中国佛学院学成归来,到永嘉普安寺任住持,在网上引发了一股旋风。网友中赞美者不少,叹息的也很多,这么帅气竟然出家了,也确实令人叹息。而一些东洲本地的网友,因为到普安寺不远,就有组团去探寻明心师父的,再发些帖子与网友共享。
因为工作的缘由,我对于“和尚”、“牧师”、“寺庙”、“教堂”等词语都较敏感,所以,最帅和尚这事一曝光,就引起我的注意了。后又浏览了一些网友的帖子,觉得明心师父去普安寺任住持,基本还算是乐事。至于这么帅却出家了,个人觉得人各有志,没什么好说的,难道一定要丑男才可以出家吗?而我工作中接触过的大多比丘、比丘尼都是品貌端庄、面目和善的。当然,也有些许的可惜。毕竟人生在世,总有七情六欲,虽然修练到一定程度后,可以心无挂碍,但是因而弃父母而去,深入佛门,毕竟有违父母之命。
去年冬月,一群老同事小聚,期间聊起最帅和尚这个话题。一位在宗教部门担任领导职务的老同事说:明心师父原来是在我县乌牛镇政府工作的,后看破红尘,执意出家,父母挽留不住,只好同意他去佛学院学习,现在学成归来,我们宗教部门特意为他找了一处离家近的寺庙(普安寺)让他住持,他父母都是很感激的。另一位在Q镇政府工作的老同事说:明心师父是我高中同学,那时也看不出他有佛心啊,没想到竟然出家了,实在可惜。这位在Q镇政府工作的老同事,是我学友,由此可见明心师父也是我学友。作为学友,也为他的出家感到可惜。毕竟父母都在,不应违父母之命而出家。
去年春节,我回到楠溪老家过年,期间和父母兄弟姐妹闲聊,也聊到最帅和尚这个话题。却见母亲说,明心师父就是隔壁钗婆的外甥啊,岩头人,以前读书时也常来我们这边玩的啊。听母亲这么说,我才想起,以前读小学初中的暑假时,钗婆家的外甥常常有来我村游玩,其中有永强的三个外甥女,还有就是岩头的两个外甥女和一个外甥,那时,明心师父太过安静,所以我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刻,但应是见过多次的。母亲说,听钗婆说啊,明心师父的出家,对他父母打击颇大,觉得好好的一个儿子,放在政府部门的铁饭碗不要,却出家当和尚去,使得父母在乡亲前面抬不起头来。想来也是啊,楠溪江这地方,民间信仰较为丰富,但是佛教信仰却是极少的,寺庙更不多见。在没有佛教信仰的土壤上,出了一个和尚,那么看客会比较多些,父母承受的压力确实是存在的。
听母亲说,钗婆曾去看过这个外甥,寺庙里还有几个小和尚,还算热闹的,寺庙在岩头那边的一处山坳里,外面是路,坳口较小,进去后地方还是蛮大的,除了寺庙外还有一些田地。听母亲说起岩头的山坳,我就想起二十年前读书时,曾经去过的一个山坳。那个山坳我不知其名字,姑且称之为桃花坞吧,外面也是公路,坳口极小,只有一条鹅卵石铺筑的古道,溯溪向里延伸。缓步而入,可见一缕碧溪、两岸桃花,另有荒田数亩、古木百千,群山环抱如盖,中间空坦处有一明清老宅,外墙书有“XX公社”字样,但是早已人去楼空,荒芜不堪了。真有“桃花坞里桃花庵”的感觉,可惜没有桃花仙,不然,那真是逍遥自得啊。就是最近几年吧,我怀想往事时,也曾计划重游桃花坞,只是机缘未到,没能成行。所以这次听母亲说起普安寺也在岩头的一个山坳里,就想抽空去岩头走走,一则寻访普安寺,另则重访下桃花坞。
今年八月,终于安排了时间去走访普安寺,同行者还有博友风尘、秋天。我们从瓯北出发,驱车前往岩头。我凭借记忆,往岩头寺庙神殿较为集中的地方找去,然而所见大多是民间信仰的神殿,偶见一两个佛堂,也是掺杂着民间信仰的,更是没有寻到一个和尚。略感失望,于是求助农田里干活的村民,他们给我指了下道路,我却发现,这就是前往桃花坞的道路。想来真是惊奇啊,难道我少年时走访过的桃花坞,就是普安寺的所在?那座外墙书有“XX公社”字样的明清建筑就是普安寺?我带着疑问驱车前去,到了坳口,就知道这是同个地方了:二十年不见的桃花坞啊,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我们进入山坳,溪水依然清澈,但是桃花已然不见,没有了杂草也没有了荒芜的感觉,但是千年古松仍在,数亩良田更是种满了各类花果,更显出勃勃生机来。
我们在寺庙里转了一圈,感受下此处的安静,在与明心师父闲聊了几句后,就出来了。古寺在明心师父的打理下,颇有气色,腐朽的木头已经换掉,寺庙外的放生池也将建设完毕,在此挂单的和尚以及访客也有数十人,几个村民(按钗婆所说,这其中应有明心师父的父母)在寺庙忙前忙后,平淡而充实。没有那些新建寺庙的华丽外表,古朴的普安寺,令人欢喜。但是,我还是可惜于,我少年时的桃花坞木有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