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眼神如刀,语气却恭敬:“弟子夏澈,拜见忘川前辈。”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上书“忘川亲启”四个大字,双手捧着递向流笙,“师父说,她与忘川前辈有过一面之缘,是忘川前辈的故人。如今她已时日无多,托付弟子将这封信交给忘川前辈。”
流笙微怔,长睫轻颤,缓缓接过了信。她沉默了片刻,道:“你师父可是月下老人?”
夏澈脸色微变,低头道:“是。”
夏澈脸色微变,立刻明白了流笙的意思:“前辈,您是说我……可是那些人都是……”
流笙微笑打断他:“杀人的人,往往自己也成了被杀之人。”她语气温和,却字字诛心,“你身上带着死气,而且还不止一个人的死气。”
夏澈沉默了。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剑,那是一柄极其古朴的长剑,剑身上泛着斑驳的红色痕迹,依稀可以看见上面残留的血液。他承认,那些痕迹,是他的剑刃上留下的。他曾经用这柄剑,斩杀过很多人。但是那些人,都是该死的。他们带着无尽的贪婪和欲望,无恶不作,残害生灵。他的剑刃上,只是留下了他们肮脏的血液。
流笙看着夏澈的表情,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她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眼看向夏澈:“你师父让你来找我,是想让你知道一个关于你的身世之谜。”
夏澈一愣,身世之谜?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何而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是师父在河边捡到了他,将他抚养成人。可是现在,流川却告诉他,他的身世并不是他所知道的那样。
“你的师父,曾经和我有过一段渊源。”流笙缓缓开口,“她是我的故人。而你……是我的遗孤。”
夏澈愣住了。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他看着流笙的眼神,似乎在寻找着答案。而流笙也明白他的想法,于是她接着说道:“当年我被人陷害,身败名裂。我找到了你的师父,将你托付给了她。你师父为了保护你,将你抚养成人。如今,你的师父已经时日无多,她将你的身世告诉你,是想让你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流笙叹息:“你师父还真是……拖人下水的好手。”她抬眼看向夏澈,“凤仙镇的规矩,你还没说。”
夏澈恭敬答道:“听镇上的人说,忘川前辈在此开设茶舍,只接待三种人:一是有故事的人,二是有心事的人,三是有旧仇的人。而今日的前辈……应该算是第一种人吧。”
流笙淡笑:“你很懂规矩。”她指了指对面,“请坐。”
夏澈谢过之后,便一撩衣袍坐了下来。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流笙,仿佛在看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人。
流笙把玩着手中的信笺,好半天才开口:“你师父让你来找我,她说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一切——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一个谜语。”
夏澈微微低头:“弟子愚钝,前辈直说便可。”
流笙轻笑一声:“好。那就让我直说吧。”她顿了顿,道:“你的师父月下老人知道我有故事,她让你来找我,是想听我的故事——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先了解你。”她指了指夏澈腰间的长剑,“你的剑上,有血迹。”
夏澈脸色微变,立刻明白了流笙的意思:“前辈,您是说我……可是那些人都是……”
流笙微笑打断他:“杀人的人,往往自己也成了被杀之人。”她语气温和,却字字诛心,“你身上带着死气,而且还不止一个人的死气。”
夏澈沉默了。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剑,那是一柄极其古朴的长剑,剑身上泛着斑驳的红色痕迹,依稀可以看见上面残留的血液。他承认,那些痕迹,是他的剑刃上留下的。他曾经用这柄剑,斩杀过很多人。但是那些人,都是该死的。他们带着无尽的贪婪和欲望,无恶不作,残害生灵。他的剑刃上,只是留下了他们肮脏的血液。
夏澈微微愣了一下,目光闪动,双手紧紧握住剑柄,仿佛要将剑握碎。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这是我师父的血。”
流笙皱起眉头:“你师父她……”
“师父不是人。”夏澈深吸一口气,“她是天神,为了爱情甘愿下凡。我曾问过她,人间有什么好的,值得她如此付出。她告诉我,人间的爱情,比任何东西都更值得。”
流笙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夏澈继续说道:“师父爱上了一个凡人,那个凡人却因为误会以为师父是妖怪,要杀了她。我拼尽全力才将师父救出来,可是她伤得太重,需要找到忘川前辈,寻求您的帮助。”
流笙淡淡地道:“所以你便带着她的信来找我。”
夏澈点头:“是的。我知道您在凤仙镇上开设茶舍的消息,也知道您是唯一可以帮助我师父的人。”
流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愿意为了你师父的幸福,放弃自己的生命吗?”
夏澈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愿意。”
流笙微微一笑:“那就好。”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夏澈,“这是忘川之水,你带回去给你师父喝下,她的伤就会痊愈。只是……”她拉长了音调,“这忘川之水有剧毒,喝下之后会让人忘记所有前尘往事。你师父她……会忘记所有关于她和那个凡人的故事。”
夏澈接过瓶子,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忘川前辈。”他转身离去,背影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