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过年了,我却越来越丧。”
文丨最佳损友
2018年02月09日
一。
不像其他编辑,我印象里对家没什么概念。
从小到大,家里大多数时间只有两个人,我和我妈。
从小到大,不管是平时还是节日,家里一直都很冷清。
冷清到最后连春节的团圆饭都省了。
于是我变得独立。
小学时,我常常一个人走很长的路回家,在别的小孩还未敢走夜路的时候,夜路早已变成我的家常便饭。
我很早就学会拨打110报警求救电话,并能准确报出地点坐标,因为我怕自己一个人遇到危险。
在要出门远行的时候,我脑海总能飞快地梳理出要带什么必需品,然后迅速地收拾好行李。
我知道超市里各个牌子洗衣粉的价格,我知道一个人炒菜一瓶油能用多久,我知道夜里回家开门时,要先注意下周围黑压压的环境。
可我不喜欢这种独立,因为这种独立是在被动的生活压力里不得不学会的。
我所拥有的,正是我背后里所缺少的。这种独立,不是真正意义上在年少时主动学习的独立,这种独立,少了独立的精神。
所以,我常常会想,那些和我一样从小就很独立的人,也许就是奢望有家的感觉却又没有的那部分人吧。
二。
有时候,我真的不想回家。所以我也很羡慕那些可以家庭和美、一家团聚的人。
我对家从未留念过,出去久了也不会想家,只是会在换季的时候嘱咐一下父母多穿衣,不要忘记吃饭罢了。
每次和别人一样坐上回家的列车,脸上洋溢着兴奋,但不同的是,每次我的兴奋仅停留在回家的路上。
当钥匙孔一扭,阴冷的屋子瞬间把我扯回了现实。
尽管我有家,但从小缺少陪伴的我,也许是个名义上有家的人。
我知道家人都在,却感觉是个孤儿,因为我见不到他们。
这种没家的感觉,从小时候,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
以至于长大后,觉得这很正常。
我不去亲戚家拜年,也不用在家过年看春晚,更没有年夜饭……
当同龄人埋怨着自己的父母时,我还挺骄傲,我放假回家,没有来自任何一方的干扰,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吃自己想吃的东西。
我还试过得意洋洋地向身边的朋友炫耀这种自由。只是偶尔要承受来自父母电话两头的争吵,妈妈对我的劈头盖脸的责骂。
只是这种自由的背后,是那个孤独的自己。
我说我要离家出走,但也只是离开一个屋子罢了,因为里面根本就没有家。
三。
我不想过年,我很想快点回到学校,我不想待在这个冷冰冰的屋子里,我很想快点结束寒假见我想见的人。
那种迫切的心像极了起初想回家的心。
可最想见的朋友们,都要过完节才能回校。
听到“过节”一词时,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被扎了。
一年那么多节日,那么多传统习俗,可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想想都觉得麻烦,这样也挺好,省去了不少麻烦,是不是。”我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但现实是,我很羡慕,也很伤心。
因为我家没有人过节。
或许我和别人不太一样。
回到家,我要默默地承受发烧感冒,一个人走到旁边的超市买药。
回到家,我一如既往的一个人洗衣做饭,一个人数着假期的日子,偶尔被朋友约出去,然后偶尔地认认真真笑一次。
……
家是我回去的名义,屋子是我另一个宿舍,一日三餐。睡觉和工作,只是换了一个地方。
虽然每次回家的时候,我都渴望着、期盼着,尽管每次都会在打开钥匙孔的那一霎那,随着阴森森的冷气把我从想象里拉回到现实。
现实告诉我:“你回家了,但你家里并没有人。”
但我依旧渴望有人能懂我,能安慰我,能看到我的脆弱,我的孤独。
我不想我所有的情绪都来源于别人,我希望能有来自我爸妈,哪怕一点点就好。
最后。
渐渐地,我学会了独立,我学会了自己干很多事,比如烧饭,洗衣服,自己找乐子……
为了填补家的感觉的空缺,我很珍惜和他人的感情。
上述所说的一切,皆因在偶然间看了一部关于留守儿童的电影,名叫《归途列车》。
在繁华的大都市,年轻的父母想通过自己的双手闯出一番天地,然而其背后就是他们缺少陪伴的孩子。
在常年的奔袭过后,大都市残忍地告诉他们:这个城市的梦想已经超载,一个人的梦想也许只能永远被埋没在这无边无际的人潮里。
在孩子的哭啼声中,在现实与想象的一次又一次碰撞中,影片一次又一次地刺激着我的内心。
或许,有时候爸妈在家,但忙于工作,没有人的陪伴,一个人安安全全地长大成了自己最大的期盼。
也或许和我一样,爸妈没在家,盛大的节日与我无关,每年的大年初一,看烟火晚会,也只是我一个人站在家里的天台上,一个人望着遥远而孤寂的万家灯火。
我想离开家, 是因为觉得自己某一刻也是个留守儿童,虽然从不缺衣少食,但我一直缺少同龄人中,拥有的父爱母爱。
快过年了,我知道一克松其他编辑们的家里,一定是充满了欢声笑语的。
我也知道,我还是会一如既往的一个人,吃一顿一个人的团圆饭。
“一个泡面加一个鸡蛋就足够了。”我想。
“所以,我走了,再会。”
编辑丨最佳损友
因为爱Eason的《最佳损友》,于是就叫最佳损友。因为本来就足够损人,于是最适合最佳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