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认真对待老去

梦就像空气中的一粒浮尘,当你努力搜寻思绪想要抓住它时,他却消散的无影无踪。大部分的梦已经埋藏在记忆的深处,随着时间,永远的消失,我很好奇,这些消散的梦境,如何证明自己存在过呢?一粒浮尘,就算被碾压成无数的原子,也有可以被人们发现的踪迹,可人们脑海中的东西,散了就散了,在亘古不变中的宇宙中,仿佛不曾存在过。

每一次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总是刻意的去记住一些梦的情节,在支离破碎中经常会看到一些相似的场景:未硬化的黄沙飞扬的土地上一排排低矮的平房教室,教室里拥挤的课桌和一张张年轻的脸,我混迹在这些年轻人之中,也拿着书,内心焦灼,像是在等待着决定人生命运的一场考试。类似的梦境场景经常出现,多到让我在真实中也能体会到梦境的情绪,我就像一个超级留级生,用自己的多年沉淀和知识积累来和一群稚气未脱的少年竞争,有运筹帷幄的自信,也有相形见绌的自卑,而与周围年纪格格不入的自卑感深深地影响了我。

我开始从佛洛依德《梦的解析》中寻找答案,佛洛依德的泛性论我向来都不是全信的,但我相信梦是人欲望的表达,是冰川藏在水平面以下深不可测的那一部分。后来读到三毛的一句话,我开始有所领悟,自己内心深处在抗拒着什么,内心深处所抗拒的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我来不及认真地年轻,待明白过来时,只能选择认真地老去。”我没有来得及认真的年轻,也没有选择认真地老去,这种矛盾和纠结造成了现实和梦境的扭曲。人生最大的悲哀是对无常的抗拒,生老病死,是人生四苦,苦和无常是人生痛苦的根源。为什么在潜意识中不会承认自己逐渐变老的事实,该得到的已经得到了,人生所要经历的高光时刻以及内心的痛苦和挣扎,兴奋和喜悦,都已经体验过,还有什么不能放下?

这个问题只有自己知道答案,我曾经走入自己内心的深处不断问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现在已经有了答案。就像一部电影《海上钢琴师》里所描述的,人有时候会陷入自己的孤岛。

I can never get off this ship. I'm blessed I can step off my life.

这是一对无解的矛盾,有限和无限的矛盾,一条没有尽头的旅程,一个永无止境的游戏,绝不认真对待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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