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是瞎起的,看到汪曾祺的《葡萄月令》“二月里刮春风。立春后,要刮四十八天‘摆条风’。风摆动树的枝条,树醒了,忙忙地把汁液送到全身。树枝软了。树绿了。”我抬头看看窗外,雨水都过了,快惊蛰了,只有朋友圈偶尔有人晒几张沾雨的蓓蕾,不远处的塔山还是冬天的样子,残雪的痕迹还能隐隐地看到。今年的二月还没被春风拂面过,更不知道外面的树软了与否。
前几天先是雪,后是雨,阴暗不定。呆在家里,根本没有四季的温度,只有窗外结晶或不结晶的液体,春节过了么?似乎像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懒觉,一直赖在床上不起的懒汉,风、花、雪、月,即使是书上都像隔着好几个光年。
隔几天去公司看看鱼,路上行人寥寥,且都不认识,因为都戴着口罩,对我这样的懒人倒有了一个避而不言的好借口。几乎所有的店铺都关着门,过年的福字被风吹得都已破烂了,在风中摇摇欲坠。这种冷清,以前拥挤着等公交、排队买冷饮、逛街被踩着脚时,是期盼着的,以为是在盛世之下不可能再现的,可是,突然,一夜之间,沸点降至零度,原来,街道是可以这样寂廖的,除了头顶的蓝天、白云,这个场景似乎像抄袭好莱坞灾难片,除了色调不是那种可怕的灰或阴森的蓝。原来,空旷,无人,也会让人产生恐惧和不安。
这春天的到来,不是风告诉的,也不是雨告诉的,是日历说的。也许走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夏天或秋天,都不再重要,因为缺失了一个重要的春天,如破镜难重圆,再多的季节又有什么意义,没有开始,如何结束,就像不知从哪来,要到哪里去一样,这是一个茫然的世界。
我已不会再与这个世界交流了,和人说话必须戴着口罩,如果不戴就是异人,必须敬而远之;你触摸过的东西我是决对不再碰,因为我们都是病毒的嫌疑犯。这个二月结束了今天,可是我还是不懂什么是春令。
什么时候能再车,水,马,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