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与一字经典写作第9期“平”。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在没有到南方前,我 在建筑队干了多年。起初干的是小工,后来就学起了泥瓦匠 。干过这活的都知道,建筑队的活既脏又累,还有一定的风险。“千里去做官,为了吃和穿。”长大成人,就要自食其力,通过劳动来养活自己。那时候的年轻人多数都出去打工了,但也没有很好的职业来干,多数的人都选择这种行业,我当然也不例外。
在几年的建筑生涯中,我亲眼目睹有几个人从楼上掉下来摔伤。有的人摔的很严重,甚至有的人摔死了。还有一个人被电触死。刚才还在一起干活,没有多久,这个活人就变成了一个死人,想起来实在有点恐怖。当时事发的时候,是在晚上打水泥地,需要照明。因此这个人在换灯泡的时候,他的手湿才导致触电。人起码还要懂点基本常识,再重要的活,安全还是必须要讲究的。把手擦干再换灯泡,这个事情就避免了。
在东北的一个工地上,我们这些建筑工人给一个税务所盖一栋三层的住宅楼。有一天,在施工的时候,我们在室内粉刷,木工在楼上封顶。突然有人惊呼一声,一个木工从三层楼上掉下来。我们从窗户里看到后,赶快跑到楼下,看看情况能不能给予帮助。但是非常幸运,这个从楼上掉下来的人,他的身体落在了一个土堆上。挖地基的时候堆了一个一人高的土堆,土堆上 没有任何杂物,真是有惊无险,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尽管这样,他也吓出了一身汗。队长是个明白人,上前安抚。告诉他今天不用干活了,回去休息吧。他拍拍身上的土,然后就回去休息了。
明明知道这种行业有危险,所以在干活的时候要心中有数。把安全二字记在心间,因为平安二字值千金。在干活的时候,我把安全帽带好,戴上手套,在上高时腰间系上安全绳,这样干起活来就大胆了。
刚开始到工地的时候,乍一干这活,简直就是受煎熬。每天 ,天还不亮的时候,队长就扯开他的破锣嗓子大叫:起床了,干活了! 听到队长的叫声,我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周扒皮。建筑队的队长,跟周扒皮没有多少区别。看大家还没起来,他就拿来一把铁锹,在水泥地上“吱吱嘎嘎”磨起来。听到这种刺耳的声音,谁还有心思再睡呢。赶快起来洗把脸,然后就开始干活了。
起初在二层楼上干活时,我还有点担心。后来时间长了,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在七层楼上干活也不害怕了。因为看到有几个人从楼上掉下来受伤,所以心里一直提醒自己要注意安全。
有几次在外墙粉刷时,脚下踩空了。身子往下一落,因为身上系着安全绳,我顺手抱住了架杆,所以没有什么问题。还有几次在楼下干活,有人从楼上扔东西。听到响声马上跑到楼里,所以有惊无险。以后就有了经验,在楼下干活的时候,要时不时的往上抬头看看,小心还是必要的。
平时干活,手不知不觉就磨出了血泡,所以我就戴上手套。线手套不耐磨,就买来了皮手套带上。
下了班还要洗衣服,衣服上落满了灰尘。洗完衣服,抓紧时间睡觉。那时候真有一种“骑马坐轿,不如睡觉”的感觉。那时候最想干的事情就是睡觉。如果睡晚了,队长天不亮就开始叫人干活,身体是吃不消的。
在工地的日子里,我经常想,这种活 干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呢!什么时候能换一种工作呢?
后来我跟一个朋友到陕西的煤场去洗煤。乍一换活,我感觉这个活很新鲜。煤场非常大,像几个 拼在一起的篮球场那样大。有几堆煤像山一般 在煤场上矗立着。有两个洗煤车间,一个停用了,另一个靠近河边的洗煤车间,就是我们干活的地方。我的朋友会技术,他坐在上面操控机器。我在下面拿着一把很大的铁锹,把从皮带运输机上掉下来的碎煤重新铲上去,然后通过皮带运输机,把洗好的煤源源不断地运到外面。
这个活看起来没有多少风险,不像建筑队那样爬高上低,但是这个活非常累。我一个人要从几条皮带运输机上,把碎煤铲上去。几乎没有空闲的机会,更别想坐下来休息。煤灰溅到身上脸上,我的脸成了包公脸。身上落满了煤灰。每天下班都要洗澡,洗完澡赶紧上床睡觉。但是睡到半夜的时候,两个胳膊疼得很,翻来覆去睡不着。然后坐在床上用手揉来揉去。一个月后,可能适应了,也不感到累了。
天渐渐变冷了,为了赶进度,煤老板又在劳务市场上找来两个年轻人,让他们上夜班,一个白班一个夜班加油干。不料到了半夜,两个人受不了这样的苦,把安全帽扔到地上,脱下靴子,跟煤老板连个招呼都不打,换了衣服就走人了。
我和朋友干到底才回来,回来后朋友去了南方。稍后,我也来到了南方。然后进了物业公司。
在物业公司不需要 干体力活,也不需要担心有什么危险,比建筑队强多了。可时间久了,里面的琐碎事挺多,公司的规矩也不少,这些规章制度要求每个员工都必须遵守。上班不自由,有时候感觉挺闹心的。
干体力活,肉体累。不干体力活,用脑子心累。到底什么活好?肉体累了,休息能消除疲劳。心累了怎么办?心累了要学会调整好心态,心态很重要。有没有称心如意的工作?其实,再好的工作干久了,都有厌倦的时候。个人认为,你从事的工作只要没有什么威胁到人身安全的地方,就是好工作。世上各种各样的工作都有,即使再难干的活,或者有人认为不屑去干的活,也有人干。有时候人无法去选择,可能身不由己。尽管无奈,也只有为之。
人在世上活着,必须通过劳作才能生存。无论是干活、工作或者是上班,谁都不容易。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平安就行,因为平安二字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