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林因伤住院期间,牛犇会长一会儿上楼嘱咐医生、一会儿下楼安排护士、一会儿到走廊联系护工,鞍前马后,亲力亲为,没少忙活。可以这么说,就是当年自己老婆生孩子,也没见他如此上心,连跟着他一起走南闯北的司机都不明白,牛会长为啥对上海来的这个小男人会如此用心。
等李锦林安稳下来,牛会长拖着凳子坐到病床旁,拉起李锦林白嫩的手,深情说道:“小李,伤情并不重,你只管好好休息,很快就好了。”
李锦林只身一人从大上海来到中原,此刻身边亲友全无,牛会长的一番所作所为,让他大为感动,他明眸若水,顾盼生辉,修长的眼睫毛轻扫眼角,禁不住崩下些许透明的泪珠,丰润的红唇虽是欲言又止,可那娇柔的脸上几分伤痛之下的凄然阴柔气息,已然喷发而出肆意飞散开来,纤悉无遗地全都被牛会长收在了眼底,激得牛会长雄心昂扬,牛会长紧紧握着李锦林的手,上下抚弄,激动地说道:“小李,等着呵,这份委屈,我一定给你找补回来!”
有牛会长的悉心照料,李锦林伤势恢复得很快。临近出院,相交甚欢的护工向李锦林提议,回家后,可以多练练瑜伽,伸展身体,有助于恢复元气。
瑜伽有着近乎五千年的历史,起源于印度,这项运动要求男女必须穿着紧身衣,通过各个刁钻的角度来摆弄自己的肉体,以达到身心的深层次修炼。瑜伽在上海都市白领圈内非常盛行,修习者不乏成年男性,李锦林亦是深谙此道,而且他的练习还加了难度——他在瑜伽的高难度姿势中加入了一个揉动水晶球的动作,他玩弄的水晶球有碗口那么大,重量至少有两公斤,瑜伽带球,颇有几分游龙戏珠的韵味。
牛会长年近半百,多年前见爱人练习瑜伽甚觉有趣,也想趁乱加入其中,可是有碍于自己的宽阔看不到脚指头的体型,只得悻悻然作罢。自认识李锦林以来,他身体某些方面沉睡已久的机能仿佛又被唤醒了一般,变得活力四射,难以遏制起来。在李锦林盛邀之下,牛会长答应与他一起练习瑜伽,或在牛会长的办公室、或在李锦林的单身公寓、或在酒店的行政套房内,瑜伽,可以说,已是二人欣然奔赴的近乎圣洁的伊甸园之约。
李锦林出院后,二人的瑜伽练习就放在了李锦林的住所内。当薄如蝉翼的窗帘拉起,当禅意浓浓的轻音乐响起,瑜伽垫上的二人仿佛岸上起跳入水的游鱼一样,肆意在清凉无界的湖水中游动起来,此番境地,如鱼得水,相交于江湖;此番境地,亦如鱼得水,相忘于吐沫。
当婀娜的李锦林成功下腰之后,牛会长便托着水晶球在他身上滑动起来。透明的水晶球,如一轮满月在无垠的天空中游荡,它穿过狭窄的隘口,飘过宽阔又微微起伏的平原,又拂过茂密的丛林,丛林之中似有饥渴难耐的野狼望月而喘,吟声迭起,嚎叫不止,水晶球似钢铁绕指而柔绵绵无骨,似藤蔓缠枝逶迤蜿蜒徐徐爬升,它在茂密的丛林中留恋盘桓好一阵之后,又突然坠落到长长的峡谷之中,在干涸陡峭的峡谷之中一路震颤奔腾,最后悄然落入幽暗的海中消失不见……
一套恰似巫山之巅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两个人都已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平躺在垫子上的二人像两叶小舟浮荡在高峡平湖之上,恰此时,一曲临了,尾声渺渺,已不可听闻。
稍作休息后,两个人换个姿势重新来过。水晶球在淡黄色的肉身之上滚来滚去,如萤火之虫在暗夜里翻飞,如一团野火在深秋荒原上飘忽不定,又如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的精灵一样,随着两个人紧贴的呼吸而上下律动。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女人的轻咳,顷刻间就打破了伊甸园内难得的平静,惹得屋里一阵雀鸟翻飞,叮铃咣当。
窗外一闪而退的,是牛会长的爱人。牛会长的公子在校打了女同学,事情闹得有些大,心急火燎的牛夫人到处在寻他,没成想,在窗外看到了平生从未见到过的骇然一幕,纵是她徐娘半老见多识广,也不曾领教过自己男人的这般本事,一时间竟呆住了,若不是口舌生津喉咙发痒,怎么也不会出这一声。
慌忙回到家后,牛夫人跟自己尚未寻到下家的老闺蜜打电话倾诉,电话接通后,她声泪俱下道:“哎呀,我的老姐姐,谁能想到老牛还好这一口呀,两个男人光着膀子扭来扭去的,我都没眼看,也没脸跟你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