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店老板大刘

by:一半er

        我认识一个卖菜的,在我们菜市场里有一个小摊位。他的摊子很小,但是卖的菜种类却很多,每次到他的摊位前,一下子就能买全了。所以我经常到他的摊位前,一来二去就熟了。

        平常他的摊位前就他一个人,虽然很忙,但是却没见他有过不耐烦。

        “老板,来几个西红柿!”

        “这个蘑菇还挺新鲜的,老板,蘑菇多钱一斤啊?”

        “老板,你快先把我的菜称一下,我得赶紧去接孙子放学呢”

      “唉,老板......”

      “老板.......”

        每次到他的摊位前,总少不了此起彼伏的吆喝。在嘈杂的菜市场里,似乎只有放大分贝才能听得到。

        我不喜欢大声嚷嚷,觉得跟我知性优雅的气质不太符合。所以我每次都慢慢地挑完菜,等着他来给我称。

        每次他倒是很热情,总是满脸笑容,跟我说:“陈老师,您慢慢挑,我等会儿给您称啊。”

        偶尔人少的时候,我们会拉一些家常。刚开始从青菜炒到几分熟好吃开始聊。他倒也很健谈,总是带着一种腼腆又内敛的热情。那次我们讨论,炒西兰花要不要焯水的问题:

“焯水之后再炒熟的更快点,我喜欢这样做”,我说。

“不焯水才好吃啊,陈老师你不信回去试试,以前我老婆就做的可好吃了。”说完这句话,他的表情有些忧伤。

        “唉,都是以前了”他接着说。

        我没出声,这话该怎么接下去,我不知道。

        “我老婆走了两年了,是癌症。”他带着落寞的眼神,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哦,这真的是.......”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想过再找一个?”我突然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没遇到合适的,您有合适的可以给我介绍一个。我还不到四十岁,有一个儿子,上初二。我没啥要求,有差不多的看得上我就行”他倒是很坦率。

        “哦,行啊。我,我帮你看看”面对这么坦诚的人,我倒显得有些不自然了。

        以前只觉得这老板挺实在的,每次总会少收几个零钱,偶尔要一点小葱和一把香菜他总是不肯要钱的。这次聊完天,突然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你好像没办法跟这样坦诚而又热情的人不亲近。说到底我比他年龄是小个两三岁的,但是他得知我是实验中学的老师后,每次都叫我陈老师,既热情又亲切。

        亲近之外,我又对他生出一些同情,对他的遭遇。我甚至真的有把帮他介绍对象这件事放在心上,有时在报纸上看到征婚广告,我都想多看两眼。

        过了大概半年,他的菜摊里真的出现了一个女人,扎了个低马尾,身形消瘦,但看起来利索又能干。

        菜摊子的经营看起来井井有条,蔬菜好像都比以前放得更整齐了。

        “大刘,你把这个箱子搬过去!”那女人说。

        “哎,来了。”大刘笑呵呵地应着。

        大刘看到我,扭头看了一下那个女人,腼腆又害羞地笑了笑。

        “真好啊!”我在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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