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威严的国字脸慢慢的皱了起来,皮肤也没有原来亮了。老年斑在他的脸上开始显现,胳膊还是粗壮,身体的线条让我羡慕。

  从搂在怀里的孩子到与力握争的青年。我的出现加速了他的衰老吧?刚刚萌生的自主意识在叛逆期的时候没少给他添白发吧?时间总是给人错觉,感觉今天的慢回忆昨天的快。像精明的商客总能毫无压力的盈利。

  他已经到了中年,伟岸的身姿在我眼里永远不变。背挺得还是那么直,走路龙行虎步。不盯着他日渐灰暗的眸你都发现不了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

  随着我的长大,时间的推移,他与我的交谈多了,出手少了。爸爸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没什么爱好——喜欢喝酒。每次与他的交谈都是半醉半醒的状态,熬夜都是他烂醉如泥的时候。

  我的母亲是反感他喝酒的,一个女子也没有力气来搀扶。我隐隐的成了第二根顶梁柱,把他扶到床上后陪他说话。承接他的问句。慢慢地哄他入睡,一整套流程需要几个小时完成。还需要抵防意外,睡得踏实的他突然起来像个孩子一样满屋子找你。

  每次看着喝醉的他,心情就变得复杂, 他在闹的时候在我怀里的气急败坏是不是同我儿时一样在他的怀里。脸上是不是也挂着苦恼和满眸的爱意。他坚定厚重的港湾是不是充满了安全感?他躺在我日渐长成的港湾是不是多了几分欣慰在梦里。搂得越紧闹得越厉害,他是不是知道这个港湾还会搂别人?

  我在目送中曾读到——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是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躲。

  他是不是也这般想?我是否会在他送我到机场进安检门的时候会回眸告诉他:别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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