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南方的冬天,依然寒冷。家乡已经下了一个多月的大雪,和母亲打电话还能听见千里外咆哮的风声。
恍然间想起了上一个冬天。上上个冬天和上上上个冬天。
去年冬天依然冷,在一中的一楼。
二三晚的课间和逍逍出去透气,被迎面的风雪扑了一脸。然后缩着袖子脖子绕小花坛走一圈接着一圈。
一直到预备铃响,再飞奔进教室,叹口气,坐下。
教室真的很空的。开始只有30个人的班级,连课间都静的可怕。
春秋的高跟鞋踩在走廊里,一下,一下。
有时还要提防大黄或者静静的面孔悄然出现在后门口,然后带走谁的手机或者是课外书。
奇怪的是,这样的记忆居然崭新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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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后我给大可打电话。
“小瑶子我去吃麻辣拌土豆粉了,给你拍下来了。”她依然那么欠扁。
“带图滚。”
过了几天打着长途,我在这边哭,她在那边听。
“我想回去”
我只是重复着这一句话。
那时蚌埠刚刚转冷,晚上下雨我穿着单衣在大楼梯上坐着。跟个疯子一样不管不顾。
两周前我跟我妈打电话,“都很好”“不想家”
见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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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都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起初身边的一些人,现在各种原因,都淡了。
活动很多,事情很杂。
忙,
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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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百日誓师。
“要去哪里?”
“无论哪座城市,开心就好。”
我的声音似乎淹没在了一大片的“北京”“上海”中。又,似乎没有。
心愿墙满墙的高校名字,我始终没有聚焦到某个点。
只是当时,心心念念的,要学传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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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志愿。
“都听你的”
我妈说。
我说我要往远走。
我妈说,好。
果然是自己作的孽。
当初恐惧高考的原因,莫过于那一笔志愿,将决定人生的四年。
在哪里,怎么样。
在哪里,遇见谁。
现在学的专业完全脱离了某些曾经烂熟于心的东西,而在这之前,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否热爱这个专业。
每个人忙着自己的事,这让一个热衷于积攒琐碎日常的人感到很不适应。
孤独患者。
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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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刘同的火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货说的句句看着都像废话,然而每个觉得说得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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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交给网台的晚安语音稿来自马卡姆。
“如果你必须离开一个地方,一个你曾经住过 、爱过、深埋着你所有过往的地方,无论以何种方式离开,都不要慢慢离开,要尽你所能决绝地离开,永远不要回头,也永远不要相信过去的时光才是最好的,因为它们已经消亡。”
听着有几分道理,纵使之前我一直相信,美好的时光都留在过去了。
她真是个果断的女人。冷静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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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似乎被安排好了时间的点。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我们似乎被催着做事过日子。
高中了该努力了。
双十一到了该脱单了。
急或者不急,等待或者不等待。
不去追问每一个答案。
大概还是几个月前的那句话,
带着我的猫走长街,做自己的观众。
你说,像个英勇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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