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公元999年~公元1062年),世称包公,字希仁,北宋庐州(今合肥)人,北宋著名的政治家。包拯留给人的印象是铁面无私,不畏权贵。但他曾为父母放弃仕途的事情却鲜有人知。他29岁才考中进士,官位是县长,但是离家太远,就上书皇帝,改在家乡临县和州(今和县)当收税官。但父母恋家不愿去适应新的生活,又舍不得他独往。他看父母年事已高,自己又是独子,干脆辞官回家,直至养老送终后,39岁的包拯才初入仕途。包拯不是追求恬淡闲适生活之人,数年苦读,求取功名也是他的追求,但他却能在孝行和前程冲突时,断然舍弃前程,身体力行的诠释了父母在不远游。在为官任上,包拯始终坚持清廉公正执法,不仅是勤政爱民的父母官、铁面无私的监察官和智慧、刚正、廉洁、不徇私情断案的好法官,还是出色的外交官和杰出的理财官。
子曰:觚不觚,觚哉!觚哉!
孔子哀叹说:觚都不像觚了,这还是觚吗?还是觚吗?
这句话看上去有点莫名其妙,李零老师说觚也是是沽的借字,是待价而沽的意思。孔子是说,我要不要把自己卖个好价钱呀?答案是,要啊!要啊!或者还有一种可能是,把觚读为孤,孔子是在自问自答:“我孤独吗?孤独呀!孤独呀!”但这两种说法供参考。
《朱子集注》中说“觚哉觚哉,言不得为觚也”。这里的“觚”是喝酒的酒器。酒器分五种,按容量不同来区分,分一升、二升、三升、四升、五升等规格,名字含义也不一样。但这里的“升”是古代说的容量,并不是今天我们说的“1L”。最小的叫爵,容量是一升。意思是足够了,就喝这一点,不多喝了。二升的叫觚,孤家寡人的孤,就是寡、少,少喝点,不多喝。三升叫觯(zhi),是适,舒适的意思,自己享用美酒了。四升叫角(jue),就是触,有触动,微醺了。五升是散,同讪,开始说胡话了,喝高了。
这里为什么孔子说觚不像觚了呢?程颐说“觚而失其形制,则非觚也”。就是如果说盛酒的酒器失掉了它的形状、它容量的限度,就不叫觚了。觚是高高细长的,圆口,方底,底部有棱。但人们想多喝,所以就有人解说,把底部不做成方棱,也做成圆筒的,这样容量就大了。虽然还叫觚,实际上已经不是觚的量了。也有人解说,不是改了觚的形状,而是他一觚接着一觚喝,那还用觚做什么呢?干脆用容量更大的算了!所以“觚不觚”就是这是觚,但是它没有觚的形制,不符合盛两升酒的要求,这种器就不能叫做觚。
举一器,而天下之物莫不皆然。孔子的思想中,周礼是根本不可改动的,一切都是尽善尽美的,甚至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在这里,孔子概叹当今事物名不符实,主张“正名”。尤其是孔子所讲,现今社会的状况,是不能让人容忍的。所以,华杉、王蒙等老师在解释这段的时候,都是指向为名不副实,是孔子感叹规矩坏了,乱套了,君不像君,臣不像臣,父不像父,子不像子,觚不像觚了。总之,礼崩乐坏了。
这样的感叹言犹在耳,今天依然能听到类似的言语,所谓人心不古、世道日微,很多人叹息老师不像老师了,学生不像学生;男不男、女不女。但对于改变的态度,也值得我们认真思考一下,是不是所有的改变都不对,如果真的完全按照孔子的观点,什么都不能变,是不是就可以达到天下大治呢?恐怕不能一概而论,该变的还是要变,不该变的不要去改变。
用王蒙老师的话说,文化历久弥新,科技日新月异。文化有继承性,代代传承,积淀成传统。文化又有时代性,不断发展,开拓出新风。所以文化的发展是变和不变的统一,传承延续和更新发展的统一。文化发展中不变的是它的根本特质、精神、核心价值,这是本;变的是在不同时代环境条件下的具体内容和表现形式,这是末。不变的“本”正是通过变动更新的“末”而得以传承延续。
文化的传承延续不是简单地保守已有的一切,更不是回到过去。这一点孔子没有讲清楚,只是说出了要像过去一样有规矩规范,要有尊卑秩序,容易让人觉得他是一个保守主义者,在文化、政治、社会和组织等方面,都是个彻头彻尾的复古派。这既可以理解为孔子的局限,也可以归结为当时社会发展的缓慢,“本”和“末”区分得不是很明显,甚至有很多时候是一体的。假若在今天这样高速发展的社会,这种“本”和“末”就拉开了距离,泾渭分明。这样在坚守和创新上,会更加有所遵循。比如说,爱国主义的传统是民族精神,它是支撑我们民族历经磨难而能克服困难的重要精神力量。而它在不同的时代条件下又有不同的内容和形式。你不能说岳飞当时效忠的是封建王朝的宋朝,而被攻击的一方现在也是中国的一部分,就去否定岳飞是爱国主义者。你也不能说清末和英国签订的条约用今天的市场经济规则去审视,不算特别过分就质疑其不平等性。不变的爱国主义精神传统,通过不断变化的具体内容和形式而传承延续和发展。这背后不变的是对自己所处国家的爱,消解这个便舍本逐末。传统的延续传承,本身就是变和不变统一的过程。
这里的根本的东西可谓之文化的初心,不忘初心方能始终。对于这些核心的价值观,必须坚守,尤其是在近代以来西风东渐的大背景下,坚持自己的文化独立性,显得那么难能可贵。在这个基础上再去谈吸收和借鉴,不能吸收借鉴完了,“我就成了你”,那就得不偿失了。其实这又回到了道和术的问题,回到了毛主席说的“政策和策略”的问题。
孔子说,吾道一以贯之。无论是文化还是做人,都要有一以贯之的东西。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以时光为媒,人生多变。不过纵使人生如何变化,总有信仰不变,初心还在。
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