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墨豸
翻身后的翟老爹鼾声停了，粗重的呼吸声仍然很清晰，呼出的热气吹进马翠花的后脖颈，有点痒痒的感觉。
马翠花没有动，感觉自己也有点压气，肯定是喝酒造成的。黑暗里，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还有点热，这酒啊还真是个神奇的玩意，放在瓶子里和水没什么两样，喝进肚里就有反应。平时从来不这样的翟老爹喝完了就睡觉，自己喝完了脑袋却异常的兴奋，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马翠花没有去拿开翟老爹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漆黑的屋子里，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
突然间，马翠花心里生出个邪恶的想法，翟老爹对自己这样恩重如山，自己一直无法报答，以后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报答这天大的恩情。想想自己除了有个女人的身体和孩子，再就一无所有了，要不……就用我的身子来回报一下老人家吧！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刚一闪现，又立刻被自己否定了，自己要是真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无耻了？她伸手暗暗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然后把手搭在了孩子的身上。可奇怪的是不大一会儿，那个想法再一次冒了出来，她慢慢地伸手握住了翟老爹搭在她腰间的手。
这时，翟老爹突然抽回了手，翻了个身，转到另一侧了。
马翠花又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把手搭再一次放回了孩子身上，渐渐地眼皮终于有点发沉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孩子哼哼了两声之后，开始哭了起来。
马翠花闭着眼睛试图拍两下让孩子继续睡，可是孩子哭声越来越大。马翠花刚想起身抱孩子，翟老爹呼的一下坐了起来，伸手开了灯。看见马翠花就躺在自己身边，而且那么近，不由得吃了一惊，问道：“你们怎么睡这屋来了？”
马翠花也坐了起来，没有回头看翟老爹，说：“我怕孩子醒了哭，就没抱过去。”说着，掀开了孩子的小被，看见孩子身下的小褥子湿了一大片，原来是尿了。
马翠花起身跑去西屋拿过来几片尿布给孩子换上。然后抱在怀里摇晃着。
翟老爹坐在炕头怔怔地看着马翠花这一系列动作，似乎还沉浸在睡梦里。
马翠花看了翟老爹一眼说：“孩子把你给吵醒了。”
翟老爹揉了揉眼睛所问非所答地说：“有点喝多了，吃完饭就犯了乜。”
马翠花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心里有点羞愧。缓了一会，不由得笑了一下。
翟老爹说：“岁数大了，就不能喝这玩意了，有时候误事。”
马翠花问道：“刚才是不是做梦了？”
“你咋知道？我说梦话了？”
“玉琴是谁啊？是不是当年的婶子啊？”
“唉，也怪，这些年我也没梦到过几回，不知道今天是咋了。”
“我猜啊，她肯定是记挂着是您的生日，来看你了！”
翟老爹一听笑了，眼睛里闪过一丝温柔，说：“唉，人死了死了，还哪里会回来？”
“叔，婶子年轻时候是不是很漂亮。梦里没有啥变化吧？”
“那是肯定的了，我只能记得她年轻时的样子，至于老后啥样我哪知道？”
马翠花一边拍着孩子一边问：“这么多年你就没想再找一个？女儿去国外了，您自己多孤单啊？”
翟老爹笑着摇了摇头：“还行，都习惯了。”
“这回你不会孤单了，孩子再大一点，就会叫您爷爷了，你可能还会嫌闹腾呢！”
“怎么会呢？不会不会，我喜欢孩子。”
马翠花笑了，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将来您老了，我和儿子给您养老送终。”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