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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大爷!请问这街上赶场的人些呢?今天是赶场天咋没看见有人在街上走呢?”看到这刚进保胜场街上的三叉路口几条百米左右长的街道上行人空空如也,我下车就问站在我旁边正准备骑电动三轮车回家的一位戴了副金丝边框大墨镜的大爷。
“哎,你还不知道现在我们乡坝头大热天赶场的规矩吗?有买卖就上街,没事儿就往茶铺子里钻。”说完,那墨镜大爷头也不回地骑车就走,生怕是我还要紧到问他耽搁他回家的时间一样。
保胜场是我们区的一个乡,地广人稀物产丰饶。上世纪改革开放刚过几年,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就过上了淳朴而又无忧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悠闲田园生活。
当年每缝农历一、四、七日的赶场天,从乡场周围四面八方来赶场的人们住地儿远的有的人就手执火把(或是小手电筒)顺着小田埂路,背上的背兜里面背着一路上“嘎“、“嘎”、“嘎”地一直叫唤着又好像是在“唱歌”的鸡、鸭、鹅类的小家禽;有的人则是一双肩膀挑着一大竹筐豆子或者是什么种子类的东西,把整个人压得来矮了半截都不敢在路上小歇一会儿气(因为半路上歇气耽误时间,挑去的东西不容易卖上好价钱);有的人则是推着鸡公车载着一大口袋米(或糠),一双屁股左右不停地像是在跳“忠”字舞似的接连甩动着,自个儿埋着头只顾用双手扶紧车把将鸡公车使劲地向前推着;更有甚者有人推着的鸡公车上还把一个二、三十斤重的小孩儿像骑马似的双小腿叉开坐在这米(或糠)的口袋上“吱呀”、“吱呀”地推着鸡公车顺着土路上早已碾出的车轮沟壑,低下头弓着腰使出吃奶的力气艰难地向前推着“车滚儿”向前移动着,遇到吃力的上坡路推车者还要双脚鼓捣摆出个“弓健步”姿势助力才使得出力气来把鸡公车的“车滚儿”推转起来。更好笑的是坐在车上的小孩儿还少不更事地张大小嘴不断地为其爷爷(或是爸爸)加油打气直喊着“快使点劲儿嘛!快使点劲儿嘛!驾……驾……驾………”
当年赶场天的场景真的才是一派人山人海的热闹景象。从早上五、六点钟黄桷树下“猪市坝”的叫卖声开始就要闹热到晚上七、八点钟的小酒铺子打烊。然后来自四面八方赶场的人们中只有少部分的人才打着空手,而绝大部分有的买了农副产品(或生活用品)的人又将其挑在肩上(或背在背上),还有的人手中用绳子牵赶上买的像“架子猪”一样的生畜类动物,大家三五成群地大声吆喝着,一路上又有说有笑的慢悠悠地朝各自家中的方向回去。
现在回想起几十年前赶场的那个热闹场面,我今天来赶的保胜场才真的赶了个寂寞。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