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山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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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父亲,心中压抑的满是愧疚。

记得我读高中的那年冬天的一个周末,在姑姑家吃了晚饭,父亲送我去学校,在旧锦江桥上,父亲穿着一件泛白的蓝粗布中山装,双手抱在胸前,一阵冷风吹来,我感觉他在打颤。眼前这个魁梧伟岸山一样的男人竟然那么脆弱。那一刻我暗暗给自己说,有能力的时候一定要给父亲买一件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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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工作的第一个春节回家只给父亲带一件黑色绒大衣,当时父亲满心欢喜,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可当他试穿时竟然穿不下,太小了!我那个悔啊,买的时候只看质感而不看尺码。我一个月的工资就这么报销了!而那件大衣父亲像宝贝一直珍藏着。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第二次给父亲买大衣时,他却不能穿起来像伸士一般愰来愰去了,只能坐在轮椅上半披着,每当看到他伛偻着戴着厚重的眼镜在报纸寻觅摸索时,鼻尖就一阵酸楚。父亲一辈子除了上课就是与书报为伍,没有任何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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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轮椅上生活的五年间,每次剪指甲我即使是那么小心翼翼,可还是把父亲的脚指弄伤,看着那渗出的一点鲜红,总觉得是自己的心在滴血,问道:“爸,疼吗?”“没事。”我转过身哽咽地抹着眼眶,生怕父亲摸糊的眼睛看见什么。

父亲,一个用生命撑起称呼,没了父亲,感觉自己就像个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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