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遭遇的车祸

今天追了七毛的文,沟起我满满的回忆。原来我的童年,曾经生活的地方,那些往事,刻进了我的身体里,打上了难以磨灭的印记,打开记忆祸的闸门,那些人,那些事,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我的家乡在江汉平原,家乡的乡村公路都伴随着一条河,据说是解放后,兴建农田水利灌溉,人工挖出来的,别称为渠。

出村后,是一条笔直的公路,比较宽敞的石子路,近两公里,那时车很少,那条路可以横冲直撞。两边是大面积的农田,四季风光各不同。

公路两旁是整齐的白杨树,左边是人工河渠道,从汉江引出水来,就是一个正常的河流,小时候经常在这里捉鱼捕虾。只是随季节更换,水深水浅不停转换。

最喜欢插秧的季节,汉江会放水出来,看着大水奔涌而来,间或水面上漂浮着的杂物,我可以坐在路边看上半天,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水流会带来什么,这些漂浮物步履匆匆,就算有小树枝挡着了它们的去路,也很快会在下一波水流的冲击下,加速冲向前去。就像小时候,我和奶奶一起睡,冬天的早晨,奶奶冰凉的衣服扫在我脸上,我知道被窝很快就会变凉,但我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奶奶的早起。

我知道,这些水流很快就会奔赴到,收割后一直干涸着的稻田,远远望去,那成片的稻田,就像一个个巨大的湖泊一般。大人们最繁忙的时候来了。

我那时还是小小孩,最小的叔叔大我八、九岁,十多岁的少年,时常会在外面带些新奇东西回来给我,吃的玩的,小小孩对这个长辈崇拜有加、言听计从。他刚学会骑自行车,每次出门都喜欢带着我,有时坐前面横杠上,有时坐后座上。

有一次他从外面回来,家里人都下稻田去了,拎着我上了他的车后座,往稻田去。去我家的地要从一个田梗上过,一边是稻田,一边是荷塘,中间是一尺多宽的田梗。看到这么窄的路,我说我先下车,叔叔说没事,你别动,我可以骑过去。

他说没事就不会有事了,继续往前,一颠一簸地,突然车子一歪,我们摔倒在荷塘边,旁边都是淤泥,叔叔拖着我狼狈地爬上来,一头一身的泥巴,他脚上只有一只鞋了,哈哈,刚刚新买的皮凉鞋,另一只不知道陷到哪里去了,虽然不应该这么乐呵,可是心里也有小小的怨气,这不是他第一次带我下水了!

另一次是我坐前面横杠上,他骑车,后座上还有一个人,冲一个下坡,一下子栽进蓄满水的稻田,腾空的那一刻,我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离我而去的恐惧。后续的境况一点也不记得,唯独记得腾空带来的绝望、恐惧。所以,后来,朋友几次约我去蹦极,我严词拒绝。

再后来,上他的自行车,我是被危迫利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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