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叶转头向着何凌云道：“那秦守宗和你比武之时，就先限定其他人不得插手，表面看好象是他在示弱，似乎对你有利，而实际上他是觉得稳操胜券了，怕我们去救你。”何峻与何田田皆点了点头，何峻道：“我当时的确想去救大哥的，但听到之前说好不插手这一规矩，我们也不好直接当着群豪的面食言了。”唐子叶冷笑一声，说道：“何二哥，你不知道，何大哥他们比武时，便是我们想插手，也是无能为力的。”何峻奇道：“啊，这又是为何？”唐子叶继续说道：“他们天马剑派三位长老一直严密防范，我们若贸然入手，可能此时也被三老诛杀了。”何田田恍然大悟道：“难怪那三个老怪物一直盯着我们！”何峻倒吸一口冷气道：“如此说来，秦兄弟有很深的心机，大家却是要提防着点才是。”

何凌云还待说话，却听见楼下突然人声嘈杂起来，还夹杂着一些女子的惊呼。四人闻得声响，便往楼下跑去，一探究竟。四人到了楼下，见“盗仙楼”门口倒了一黑衣人，趴在地上，流了一大滩血。人两边站着几个人，指指点点，其余人远远躲开，怕惹祸上身。盗仙楼一楼的顾客皆跑光了，掌柜与店小二也是远远看着。

何凌云看着倒地之人穿的黑色衣服有些眼熟，特别是腰间那条金边黑腰带，仿佛在那里见过一般，便快速走上去，将倒地之人翻了过来，不料那人竟然是雨淋！雨淋身上完好，但头部赫然有五道深深的手印，头颅有些变形、开裂，特别是眉心处，有一个黄豆大小的洞，鲜血汩汩往外流。

唐子叶身上常备有疗伤的药物，当即拿了丹药给雨林服下。雨淋服下药后，苍白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红晕，他低声道：“谢谢你们相救……没有用的。”末了又道：“你们快点走吧，那两个恶魔，要吃尽天下修仙之人的上元丹。”何凌云一时不明所以，问道：“哪两个恶魔？”

雨淋断断续续道：“石长生、弥天道人。那石长生学了弥天道人的妖法，专吃修仙之人的上元丹，既能提高自己的修为，又能阻止其他人渡劫飞仙。”唐子叶闻得“专吃修仙之人的上元丹”几字，吓得浑身发抖。何凌云闻得弥天道人，恨恨道：“我中了那石长生的奸计，去到香阳山将弥天道人救了出来，实在是好后悔啊！”

雨淋突然脸色发光，神色大为好转，继而说道：“去年，在悬空寺，石长生控制了我等，强迫我们去杀江湖中人，便是为了阻止其他人获得《修仙绝诀》。”雨淋说了一会，便陷入了沉思，仿佛回到去年一般。半响，才叹道：“唉，去年十二月十二那晚，火木夫妻突然到了臻鼎居，说我们那些人，只有四个人能活下来……除了他们夫妻俩，我们应该还有两人能活下来的……”停了停，又道：“我们好不容易剩下九人，却都被石长生杀了，不知道还有谁活了下来！”

何凌云想起那天晚上，他和胡绥绥也在臻鼎居，低说道：“雨长老，那晚在下和胡徒儿也在现场。”雨淋眼睛亮了一下，又迅速暗淡下来，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声音越说越低，就此气绝身亡。

何凌云不胜伤悲，说道：“雨长老，那日在夹刀门，在下答应你们，为你们找龟血，现在龟血无处寻觅，你们却已经仙逝……呜乎……莫道时日多，眨眼尽蹉跎……哀哉！”说罢已泪流满面。何田田拍了拍何凌云的肩膀，道：“大哥，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将他埋葬。”围观之人都躲得远远的，何凌云掏出争取给何峻，道：“二弟，我们便买一口薄棺，将他葬了吧。”

四人找了一向阳的山坡，将雨长老埋葬后，仍然沉浸在悲伤之中。唐子叶担忧道：“若是石长生与弥天道人联手，天下恐无人能敌。更令人害怕的是，他们竟然要挖上元丹！”何峻不屑道：“什么天下无敌，难道三山村鹰愁峰上的仙人，打不过他们么？”何田田摇了摇头，道：“若二人联手，我师父也许不是他们的对手了。”何凌云也将自己躲在悬空寺，亲见凤嫦曦与石长生大战的过程简单说了，最后叹了口气道：“唉，若是石长生与弥天道人联手，真是无敌了。”

四人说了一会，理不出头绪来，在山坡上沉默了好一会。何田田突然问道：“大哥，你还记得我当初传与你的‘九天玄女剑术’么？”何凌云点点头道：“记得，经常习练，未敢荒废。”何田田又道：“那你和秦大哥比武时，为什么不用这套剑术？”

何凌云愣了一下，摇摇头道：“妹仔，实不相瞒，我练了几套剑法，觉得剑法都差不多，不管玄妙也好、古拙也罢，都是不出攻、防两路，或攻中带守，或防中转攻，所以对手出招时，我不管用什么剑法，或想攻便往对方的漏洞使剑，若想守只要住对方的剑、手、足便可矣，对什么剑法、剑术倒不放在心上。”其余三人闻言，皆愣了一愣，唐子叶抚掌道：“何大哥剑术已至化境，达到剑人合一的地步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