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个人而言,只谈茶,不谈文化。生在安徽这个茶乡,自小就熟听迎客松、黄山毛峰,这类极富有地域特色的代名词,虽不及茶山果林乡那般富有盛名,但在这个留存儿时记忆的一方水土,仍是我至今所眷念与热爱的。
迎客松,顾名思义,一棵长似人型迎客的松树,因此得名。亦因像张开双臂,热情好客的主人,欢迎着来自五湖四海以及海内外的游人,而颇受人们的喜爱。不过至今我仍有疑惑,尚不知这样的一棵松树,是人工剪栽,还是自然酿造。
可说着说着,亦觉得惭愧些许,虽是本土人,也不曾解开黄山的缈纱,观其真面目。就在前年,偶得空闲,回乡走访,本打算且有幸踏足黄山胜地,不曾想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浇灭了我热情四溢的心火。千里迢迢,驱车数日,只为赶赴这场与自然的邂逅。后至与黄山不足二百米,因了一场雨,未果,也着实可惜啊。可能是觉得缘分不够,或是时候没到,总之,又不知是何年月才能相见。
黄山盛名,不由分说,早已有言——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可想而知,黄山在历代人们的心中,还是着实有分量的。自然而然的,迎客松就成了一方水土的对外招牌,以至于有一种本省出的黄山牌香烟也是打上了迎客松的标志。也应了父亲是个烟民,自小,买烟多跑腿,混个零花钱,时间久了,常听有大迎客松和小迎客松之说,大松十元,小松一块五,至今也是记忆犹新。
身处安徽地界,黄山毛峰,不可不提。我想常喝茶的朋友都知道,在茶界,这个群芳四起的舞台,上有铁观音、大红袍,下有碧螺春、西湖龙井,黄山毛峰还是有一定地位的。我虽不懂茶,但也了解,黄山毛峰,取其顶芽,自然也是越上成的越好,越上成的越是珍贵,价格自然也是不菲。还是前年回乡的那次,归来时,亦是怕旅途繁琐,亦没有购置他物,仅带了些茶叶,深知囊中羞涩,购置些许,就当尝尝鲜了。
听家里人常絮叨,父亲之前是个茶贩,一面耕田,一面兼卖茶,挣些零用钱,支付生活。现在回味,虽觉清苦,但也闲逸与满足,亦常常惋惜这样的日子似水东流,一去不复返。也可能应了父亲是个茶贩,自小就看着父亲每日必饮茶,且也颇为讲究与规矩。父亲每日早起,先是大锅烧水,水沸,沏上一大杯茶,细细品尝,慢慢回味,意犹未尽。再是熬煮米粥,每遇卖豆腐的师傅,亦总是买上几元钱的茶干,一边品茶,一边细细咀嚼茶香四溢的豆腐干,余下的就算作喝粥的小菜,日日如此,年年如此,亦不曾停歇。在那些个不富裕的日子里,也过得有滋有味、有声有色。每每想起,至今仍是,口水四溢,馋得要紧。其实人人都如此,儿时的玩物与美食,不见得有多名贵,但就是好,因为那是不曾能用金钱买来的回忆。
我亦自小耳濡目染,也染上了喝茶的习惯,说来也惭愧,亦喝了有些年头,也不曾品出个优劣好坏来,父亲及叔伯们则整日聊茶,茶质、茶色、茶品……,我却不知所云,亦懒得听其言语。不过有一点不得不提,这些年,父亲可能是应了喝茶,不曾有过什么大病小灾,我觉得这是值得考究的。
这本是一场关于茶文化的讲堂,却有意无意的,勾起了我对儿时及往事的回忆,已是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