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超曾说读龚自珍的诗文“如受电击”,其实他自己的《少年中国说》也带给很多人这样的感受,以饱带感情之笔,写流利畅达之文。
曾国藩生性诙谐,爱讲笑话,曾说,“李少荃拼命做官,俞荫甫拼命著书。俞樾的《茶香室丛钞》,《春在堂随笔》都值得一读。
齐白石崇拜王闿运,曾拜王为师,但是王说齐白石画还可以,诗是薛蟠体,胡适认为这话不公道。王闿运曾是肃顺的家庭教师,后入曾国藩幕府,入讲各大书院。他著有《湘绮楼诗文集》《楚辞释》等。
张佩纶字幼樵,晚清文士,入李鸿章府议事见其女儿诗作而赞叹不已,李让他为小女留意择婿的事,他问:才学地位要什么样的?李随口说,像你这样的就行!万没料到他倒地便拜说刚刚丧偶,求其嫁女,李无奈许之,民间有对联:养老女,嫁幼樵,李鸿章未分老幼;辞西席,就东床,张佩纶不是东西。中国文字也真是强大!
张佩纶也就是张爱玲的爷爷!她的姑姑张茂渊一见李开弟误终身,一生为他守候而未嫁,一直到78岁时嫁了他,一起生活了12年。
黄侃,字季刚,善于讲《文选》,《文心雕龙》,他讲课抑扬顿挫,学生们情不自禁的跟着唱和,北大师生们戏称“黄调”。黄一生不羁,结婚九次。
胡适是海龟,回来提倡新文化运动爆得大名,黄的得意弟子傅斯年很快倒向胡适而使黄大怒,每次讲课前总要骂一会儿胡适。在一次宴会上,胡适偶尔谈及墨学。黄侃说道:“现在讲墨学的人,都是些混帐王八!”胡适赧然。黄侃又骂道:“便是适之的尊翁,也是混帐王八。”胡适大怒。黄侃却大笑道:“且息怒,我在试试你。墨子兼爱,是无父也。你今有父,何足以谈论墨学? 我不是骂你,不过聊试之耳!”举座哗然大笑。
黄侃一身傲骨,目空一切。有次马寅初去跟他谈说文,他一概不理,再问,他说,你还是去弄经济吧!小学谈何容易,说了你也不懂。
张奚若和金岳霖是好朋友,有一次吵架,金岳霖说张,Full of Pride and Prejudice(充满了《傲慢与偏见》),张马上回,你才是Devoid of Sense and Sensibility(缺乏《理智与情感》),读到这儿,简直忍不住大笑,那时的人们吵个架也这么文雅!忘记了谁写的,一个下乡的女知青对着乡间的悍妇的长篇大论的谩骂,半天只说一句,你真是不讲理!还羞红了脸。
另一个狂人李敖年少时在台大眼高于顶,教授们对他也不敢小觑,考研究所时,主试者是院长沈刚伯和姚从吾等著名学者,李敖坐在中间,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无人提问,因为知道李敖的学问他们了解,实在无考的必要。良久,院长问:你还要穿长袍吗?众人大笑,录取了他。
冯友兰因为《中国哲学史》而名满天下,他又很长寿,一些健康杂志常去问长寿的秘诀,他只有三个字奉告: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