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新疆,我常常被美出了想象的晚霞所震撼。在这里,我仿用徐志摩先生的一句诗,大美新疆的灵性,全在广袤天际的一抹晚霞。
每当夕阳西下,如果你站在某处,遥望雪山,晚霞在雪山的山顶镀上一层金色,仿佛一座金山在远处闪闪发光,又像无数道佛光普照着大地。这难得的光与影,常常会让摄影师欣喜不已。
如果你刚好站在湖边,火红的夕阳洒在湖面上,金光粼粼,好像无数眼睛在水中向你暗送着秋波,那种柔情,风情万千。"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画面,便会定格在你的脑海里,让人浮想联翩。
如果你站在沙漠中央,晚霞让秋天的沙漠泛着金色,胡杨又被沙漠染成金色,整个天地浑然一体,全都会沉浸在金色之中。此时,有人可能会情不自禁仰卧在一个沙丘上,痴迷地望着天,做着一个金色的梦。
如果你在都市,那一抹晚霞,会在一瞬间,将都市所有的一切都染成金色,包括房屋与汽车,阳光与葡萄,语言与空气,包括我的笔名金石。一抹晚霞,顿时让一座城有了灵性。
如果你在雨后遇见了晚霞,天际云霞飞舞,奇幻莫测,绝对是一场视觉的盛宴。每当我看到这样的雨后晚霞,我常常想,开车到天边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拍摄下这美好的瞬间。可当我的车刚出城不到一会儿,晚霞似乎又变得淡雅了许多。每次,我都是因为拍摄不了如此美景失望而归。
我于晚霞,有着特殊的感情,这似乎又是文人的爱好。每每都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落暮之情。十多年前,我陪同一位年轻的知名作家,参观11世纪中期维吾尔族著名诗人、学者玉素甫·哈斯·哈吉甫的墓碑。刚近黄昏,天上的霞云布满整个墓区,绚烂之极。他要求在墓碑前看一回夕阳,给当时的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玉素甫墓边的花坛里,我仿佛听见一只夜莺,正在高诵诗篇,千啭百鸣。我想,这只夜莺应该是在诗人歌唱,或许也是为美丽的晚霞欢呼。
有一次,我在乌恰县吉根乡的斯姆哈纳村,中国最后一缕阳光村。一个雨后天际布满晚霞的黄昏,当天空最后一丝余晖消失,逶迤而雄伟的帕米尔高原上,我听见,每道沟壑都在唱着英雄的颂词,每行褶皱都在飘着英雄的音符。玛纳斯!玛纳斯!英雄的史诗唱遍千山万水,震天撼地的声浪洋溢着整个柯尔柯孜民族的自豪与幸福。
在新疆,多少年,我已经记不清楚眼前出现过多少次最美的晚霞。天空每次浮现的梦幻绯红,又像出现了在我的梦里,让我时常分不清自己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