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龙
离暑假结束和新学期开学就剩两周多了。妻子决定带女儿出去旅行，她说想到山东曲阜孔子故乡去看看，我觉得挺好。
女儿已经知道孔子是中国第一位老师，是位圣人，因为她已经在读中国历史了。不过我觉得历史书上把孔子描写的太刻板了，趁这个机会，我想跟女儿讲讲我所了解的孔子，并带她一起读一读论语，让她去山东曲阜之前，对孔子有个初步的了解，这样她就知道该去看些什么东西，而不只是去看看风景。
我对女儿讲，“你已经知道孔子是中国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老师。但你知道为什么说孔子是中国第一个老师呢？”女儿摇摇头。
我说，“孔子是中国春秋时代的人物，在那之前，普通人家的孩子是没有办法进行学习的，只有王公贵族和富贵人家的孩子才有机会学习，都是请私人老师。那个时候还没有学校，不像你们现在这样，有学校可以去上学。孔子相当于创办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私人学校，主要是给普通人家的孩子提供学习的机会，当然有钱人想去上他的学，他也不拒绝。我不知道孔子当时办学收费是多少，但估计不会太高，不然穷苦人家就很难上得起了，可能也有不少是免费的。因为孔子当时的想法并不是想要赚钱，而确实是想把他的一些学说教育教导给年轻人。”
“你知道当时孔子有多少学生吗？据说最多的时候他有3000个学生。确实已经很多了。而他最中意的学生有72个。孔子被后世尊称为圣人，他这72个让他满意的学生就可以称为贤人了。这些学生当中，孔子最喜欢的一个叫做颜回。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颜回非常好学。作为一名学生，最重要的品质就是要好学。这个以后你也要去懂得这个道理。而且颜回不仅好学，他的品格也非同一般。在孔子那个时代，对一个人品格的要求是非常高的。而孔子对颜回简直是赞不绝口：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这是论语里面孔子对颜回的赞叹。什么意思呢，就是颜回家里很穷，住在一个简陋的巷子里。家里没什么好吃的。一般人都很难忍受这种穷困，但颜回却感到很快乐。从明天开始，我会陪你读一读论语，再多给你讲讲论语里面的故事好吗？”女儿点点头。
我决定还是先来和女儿谈谈孔子这个人。主要是我从《史记》、《太平广记》、《庄子》等书中了解到的。
我简单和女儿回顾了一下孔子周游列国的事情。然后讲到《太平广记》中记载的孔子去见老子的故事。我跟女儿说，“孔子作为老师，他自己也是非常好学的。他一生都在学习。而且他还喜欢去拜访各地的名师高人进行请教。在孔子的那个时代，也就是春秋战国时代，真的是百家争鸣，高人辈出。思想的活跃氛围，比中国后来所有时代包括我们现在都要好很多。其中有一个人的思想，其水平甚至在孔子之上。所以，孔子决定去向他请教。这个人就叫老子。你在历史书中也读到过这个人了，他被称为道家的创始人，留下了著名的《道德经》。不过孔子去拜访他的时候，他还没有写下这部著作。当时孔子请教了一些问题，老子做了回答。孔子回来之后，有三天都不说话。他的学生子贡觉得很奇怪，就问孔子为什么？孔子说，[天上的飞禽，地上的走兽，你都有办法把它们捕捉住。但唯有天上的龙，见首不见尾，见尾不见首，你根本没办法琢磨，看都看不清楚。我这次见了老子，就好像见到龙一样。] 这说明老子的思想真的是深不见底，连孔子都难以领会，自叹差得太远。不过老子和孔子之间的对话，其实是很有意思的，但你现在可能不是太明白，以后有机会我会跟你好好讲一讲。当然今后你自己也可以好好去读一读《道德经》和《太平广记》”。
我接着给女儿讲《庄子》中记载的关于孔子的故事，“孔子除了通过访学，例如向老子这样的高人请教，提高自己的思想和学问水平之外，还到各处游学，只要见到他不理解或者好奇的事物，他就勇于向别人请教。有一次，他看到一个农人在捕鸣蝉，那个手法相当娴熟，神乎其技。就询问其缘由。农人就告诉孔子自己是如何训练成这水平的：他先是在一个竹竿上，顶一颗石子不掉落下来，然后逐渐增加到两颗、五颗直到二十颗石子都不掉落，然后才开始去捕鸣蝉，这样就百发百中了。孔子听完，赞叹了一番。所以你知道，孔子什么都愿意学习，真的做到了他自己说的[不耻下问]，[三人行，必有我师]。这都是《论语》中的句子，都是形容一个人应该多向他人请教。那你觉得应不应该学习孔子这种好学的精神？”女儿点点头。
第二天晚上，我开始陪女儿读《论语》。先从第一句开始：“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我简单给女儿讲解了一下，然后要她背诵下来。接着我又挑选了《论语》中跟学习和思考有关的几句跟女儿讲解。如：
“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当我重温这些经典句子的时候，发现自己仍然有很多没有做到，真的是知易行难，深感惭愧。我自己也确实有好长时间没有再读论语了，是时候应该再好好读一读它了。
也许，后世把孔子的很多东西弄得太过教条和古板了，例如简化甚至固化成了仁义道德这些东西；有一部分又拔得太高了。其实，孔子是个很可爱的人，也是个很活泼的人，论语中的很多话和我们身边的事情是非常贴近和贴切的，很平实很有哲理但又并不是很深奥，无论孩子还是大人，都是值得去品味和学习的。
我问女儿能不能每天背下两句论语，这样去曲阜前背下十句？女儿回答说可以。
这样我们共同学习了几天孔子和论语，然后女儿就跟她妈妈去山东曲阜旅游了。
到曲阜后，由于提前对论语有些熟悉，所以女儿会主动的去看街上或者公园里贴的论语标语，发现有些是她能背下来的，感到很兴奋。然后又把很多她没学过的，拍了照片，微信发回给我，让我讲给她听。
对于祭孔的一些文化表演，女儿也看得很认真，用手机拍了录像传回给我看，不明白的就问一问我。
这次山东曲阜之行，虽然短短几天，却让女儿收获了一次有意义的文化之旅。
2018/8/28，北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