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什么？爱是把一个人爱到心里怀里，时刻都想黏在一起，就像“人鬼情未了”里面那双纠缠的手和泥坯，就像梁山伯与祝英台，化蝶交绕，阴阳难以阻隔。

恨是什么？恨是把一个人恨到血里肉里，就像那“三王冢”，王侯也好，路人也好，刺客也好，三头入汤，合冢而葬，恩怨情仇，尽在那汤那冢，从此再难分别。

突然发现，爱和恨竟然是一组同义词，就像钱币上的人头和字，抛到天上，一路旋转而下，落到手心，翻开来才知天意安排。

按照这种逻辑，那爱，抑或恨的反面是什么呢？是把钱币抛起来，转身就走了，任它跌落尘土，头也不回，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下，只留那钱币在泥泞中巴巴地望着那个决绝的背影。

可惜，非得不再年轻才能看懂这个词语，再回想曾经背得滚瓜烂熟的“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笑了笑，只因为年轻啊……

爱也好，恨也好，他们的反面不是从此不相见，而是相见时含笑而问：“这位朋友好生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