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写的部分内容可能会涉及到一些朋友的隐私。不对号入座。
有一天我问朋友,你见过同性恋吗?他说没有。我说我见过,而且其中有的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其中有两人是我的初中同学,确切的说是比我高一届的学姐。
忘记当时是怎么认识的了,但是还记得最初的印象是新认识的两位朋友,一个叫小鱼,一个叫小范,穿衣打扮比较中性,一头朗利的短发,性格特别开朗,篮球打的很好,接触下来感觉,人真的很好,特别体贴、会照顾人,而且家庭条件都很好。我是88年生人,上初中的时候羽绒服还不是特别普遍,但他们就穿那种款式简单但是很保暖的羽绒服,曾经害怕我冷,小鱼把她的衣服给我批身上,那一刻真的觉得,羽绒服就是世界上最保暖的衣服了。那也是我第一次穿羽绒服,虽然只是简短的感受了一下。
那时,我们班算上小学一起玩的比较好的小闺蜜,跟他们两个加起来一共七个人结成了死党。那时候有一部特别火的电视剧《薰衣草》,那时候偶像剧还没有那么火,电视上都还没有,电脑网络什么的也没有这么普及。我们七个就约在小鱼的家里,到音像店租了《薰衣草》的录像带,拿回家,整整一天多的时间,我们就窝在小鱼的家里,一边看录像一边吃零食,看完了当时特别火的偶像剧,一个个感动的不得了。晚上我们几个人就横着躺在小鱼的大床上裹着一床被子搂着睡了,那感觉就像睡了个大通铺,小姐妹们互相挤着,睡的却是特别的踏实。那是我第一次晚上和一堆朋友在一起过夜。
现在,我30多岁,孩子都有了,想到当时那个场面还觉得特别亲切难忘,那是最简单无忧的日子呀。
我们家属于工人家庭,家里住的还是爷爷单位分下来的家属院的两间小平房,冬天取暖是要靠在屋里放个火炉子架烟囱往外炮烟的。但是小鱼和小范家里已经住上了有暖气的楼房,而且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那是很好的房子了,住在那样的房子里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呀。
那时候中考是要考体育的,要跑步,跑完之后测心率定考试成绩。所以在中考之前我们会集中练习跑步,我跟小鱼就约好了,早上一起早起,到附近的公园练习跑步,那时候早起还有点冷,起来的时候天都还不亮,为了不打扰爸妈,他每次来我家都不敲门,只在我住的房间的窗口喊我,我听到声音就起床出门,完全不打扰还在睡觉的家里其他人。
我们一起在公园里晨跑,边跑边看太阳慢慢的升起来。那时候小鱼说他喜欢太阳升起的感觉,我说我喜欢落日。为什么喜欢落日,具体原因我也说不上来,可能只是想追求一下特立独行。
但那时候内心有一点点小小的情愫好像就开始酝酿了,那时候对于喜欢是没有多少概念的,小孩子的喜欢可能真的只是喜欢,喜欢跟你待在一起的感觉,想和你有独处的时间,想和你有见面的机会。我们七个小伙伴的关系一直都特别好。那时候简单的喜欢和现在成年之后的爱可能还是有差别的。
所以当小鱼和小范比我们早一年参加中考的时候,我们也都为他们俩祈祷,希望他们可以考好。我们中有的一个姐妹还在家为他们祈祷了一天,在一张纸上写了一天他们倆的名字,写一个说一句祝福的话。现在想来有点不可思议。
工作多年,除了单位的同事就没什么实在的朋友,回想起当时的青少年时光,总觉得,那是在多么无忧无虑的年纪发生的一段段美好的往事。
后来,中考我没考好,只能就读本市不是特别好的一所高中最普通的班级,自尊心极强的我就跟大家伙断了联系。
直到后来很多年之后,我毕业之后留在上大学的城市工作,有一天在超市采购东西,突然接到小鱼的电话,她说她回到我们长大的城市了,要结婚了,结婚的时候希望我可以在现场,我冷冷的说了一句:有时间就回去了……之后就没再联系,也没参加她的婚礼。
之后再后来我碰到我们发小中的其中一个,她说小鱼不在了,自杀了。
当时愕然,怎么会,还那么年轻,而且是刚结婚,出了什么事。外界的朋友知道的是她没有留下什么,包括遗言。只知道她在马来西亚留学的时候有一个非常要好的女性的朋友。不知道什么原因就不再练习了,这件事好像对她伤害挺大的。但究竟是因为什么,都是猜测。
那个年代,我们流行在QQ上写日志,现在我的QQ好友中依旧保留着小鱼,还能看到她之前留下的只言片语,只是无法想象当时的她经历了怎样的绝望才不得不最后走上绝路。而且,我得是多么狠心的一个人,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联系,当她主动联系我的时候还能做到那么冷漠。
只是,所有的后悔都只能是后悔了,那个青春爽朗的小鱼就永远留在了我们所有人的记忆当中。
再后来,听说小范去了青海工作,而且交了女朋友,她有一个双胞胎的妹妹结婚了,印象当中,小时候她妹妹就一直身体不好。可是她妹妹真的是那种标准的小女生,扎鞭子穿裙子。
小时候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曾经打赌,而赌注就是如果另外一方输了小范和小鱼就得穿裙子。可对于她俩怎么可能,内心拒绝到了极点。一直到后来我们都没见过她俩穿裙子,那感觉可能就像让一个男生穿裙子一样吧。
小范和妹妹有一张一摸一样的脸,或许妹妹就是另一个自己吧。而对于小范,她的父母不再有什么强求。或许,小范找到了自己最好的生活方式,只要是她喜欢的,她的父母就应该支持吧。再后来,她也回到了我们一起长大的城市,只是当时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她家已经搬走了,再回来,她还要租房在这里。而且,由于成年之后工作生活上的很多事情,我们忙碌着少了很多联系。偶尔在微信上聊几句,话语间也出现了一些生疏感。
有人说:初中的朋友会是 一辈子的好朋友,不能更认同了。我属于那种家里照顾的很好,情感上各方面都成熟的比较晚的,对于人情世故也不是很精通,所以,一路走一路丢失,好多朋友走着走着就走丢了。现在留着身边还有联系的就只有初中相识的几个朋友,平时不联系,但有事情你张嘴却一定会想办法帮你一起面对的。
对于同性恋这件事,我也是很久之后才意识到。在我上大学的宿舍,我们同一层的两间对面的宿舍,我们专业的一个女生跟对面专业的女生就在谈恋爱。而且轰轰烈烈的,有时候听见宿舍走廊里丁玲桄榔的动静,出去看是人家俩人吵架了,小情侣之间闹矛盾砸门呢!
我愿意相信那是一份很简单纯粹的感情,而且爱也好,喜欢也罢,真的出现的时候是不分性别的。他们不是这个社会的异类,可能只是对于一般人心理的传统观念来说不太好接受。但请相信,他们的善良。就像现在很多人选择不结婚,很多人选择不生孩子,一样的,那是他们的生活方式,仅此而已。
对于已经过世多年的小鱼和现在很多的已经走散的我曾经的朋友们,请给他们更多的爱让他们好好活着,请给他们更多的希望,祝他们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