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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马路，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泥土的芳香，那是春天的味道。
老吴像往常一样，开着他那已经锈迹斑驳的三轮车去菜市场摆摊。
“不知道今天的菜好不好卖。”
老吴一边嘀咕着，一边从车上取下新鲜的蔬菜。
周围的商户已经忙碌起来，老吴手脚麻利，很快就将菜摊支棱起来。
“昨天新摘的黄瓜，自家大棚种的，很甜。”
老吴很擅长吆喝，按他的话说：“买卖总是吆喝出来的。”
农村人没有什么特别的收入，除了自家的几个大棚一年有些收入外。其余时间，他也饲养一下院子里那几只喜欢扑腾的大鹅。
去年的收成也不太好，粮食产量也没有往年高。
老吴和媳妇商量，把地承包给别人，一年还能省点心。
媳妇是个很会过日子的女人，思来想去还是同意了。
老吴所在的菜市场，位于城镇的边缘，平时除了那些镇上的小饭馆以外。
还有很多镇上的居民也会赶早来买些菜，就因为这些菜没有农药，新鲜。
现在的人，对生活的要求很明显精致多了。
年代不同，要求也不同，以前的孩子苹果掉地上洗洗接着吃，现在的孩子东西掉了却不知道捡。
有钱了，大家似乎变得不会精打细算了。
但这些赶早买菜的人却不同，他们图省钱，图放心，更图舒坦。
“大爷，这菜怎么卖？”
“黄瓜2元一斤，便宜，没打药，就这么些了，你买就便宜点。”
农村人卖东西，总是很实惠，不会有很多心眼儿。
来买东西的是个30多岁的已婚女人，年轻人能到这里买菜，很难得了。
老吴帮她挑了几根新鲜的黄瓜，还送给她一斤芸豆。
“大爷，我不买这个。”
“没事，大爷送你的，好吃就帮大爷宣传宣传。”
做生意的，都希望自己的摊位经常有人光顾。
老吴自然是懂得这些，所以每次有人来，他总是会多少送出去一点。
经常买菜的都知道老吴实惠敞亮，也都直奔他这里买。
一时间，老吴的生意异常红火。
摊位渐渐空了，老吴伸了个懒腰，收拾起电子秤、袋子、箩筐什么的。
“嘿嘿，今天的收入不错，比以前早回家了。”
老吴看着口袋里的几百块钱，心满意足地说道。
他这个人除了卖菜种田，还有个业余爱好就是打牌。
也就是搓麻将，年轻的时候老吴就喜欢约着牌友一起决战。
每每凌晨多才回家，赢钱的时候喜上眉梢，输钱的时候低头锤腰。
媳妇为他爱玩的毛病没少和他吵架，可老吴天生就长了个会哄老婆的嘴。
说点好听的，媳妇也就心软了。
吵吵闹闹的日子，一晃就是几十年。
老吴有两个孩子，儿子在杭州，女儿在北京。
他的两个孩子一直以来都是老吴的骄傲，女儿从小就是学霸，学习的事从来没用老吴念叨过。
孩子有自觉性，老吴自然是高兴。
肩膀上的锄头都被他举得老高，那得意的样子让人看了也跟着高兴。
女儿结婚那年，老吴出车祸撞坏了腿，在休养了几年之后，就开始去菜市场摆摊。
尽管媳妇一直劝他，可他生性就是个闲不住的人。
两个孩子每月给他打去近五千块的生活费都被老吴攒了下来。
他舍不得花，都留给孙子和外孙。
在菜市场卖了快8年的蔬菜，老吴的鬓角已经雪白。
如今已经65岁的他还在起早贪黑地忙着大棚里的活儿。
媳妇腰不好，帮不上什么忙。
老吴就一个人在土里爬来爬去地收拾苗圃，日子久了，他也习惯了。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儿女幸福，老伴多活几年，孙子孙女学业有成。
这些期盼，好像都实现了。
北方的春天还是有些寒冷，老吴还会每天早上开着他那破旧的三轮车去菜市场摆摊卖菜。
他卖习惯了，我也吃习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