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江南,我也被拉进这江南碧绿的风景里,也耳闻目睹了江南的风土民俗。立夏这季节最悄无声息了。每次过立夏我开始的时候是懵懂的,无察觉的,只有到食堂吃饭的时候,我才知道又是立夏了,因为每个孩子和同事都会有鸡蛋。偶尔巧了还会吃到蚕豆和糯米一起蒸的蚕豆饭。我匆匆忙忙地把立夏过掉了。近几年,立夏来的时候,上级还会发一则通知,通知孩子准备鸡蛋,鸭蛋……一起过立夏,一起拄蛋。过立夏我也越来越明白了,越来热闹了。
今年的立夏是因为五一放假在家,加上儿子要吃粽子所以我翻起了日历,也注意到了立夏。前两天,我翻箱倒柜找了一点毛线,为儿子编织一个蛋袋。今日一大早,儿子一起床偏要吃煎饼,我也答应了,并煮了些茶叶蛋。在煎饼的时候,我真是头大了,这是煎的什么饼也,七零八落,不成煎饼,像是在炒饼了。还好儿子吃的特别香,我让他用筷子夹,他都等不及的样子直接手抓了。看着儿子津津有味地吃着,我就想到了我小时候煎饼。最忆的是五月份,新麦子打下来了,磨好的新麦粉做烙饼的情景。那时候,奶奶是烙饼高手,听她说,解放那几年一个村的人都找她烙饼。当然那年代一个村的也没几家。我现在记忆中的一个画面———就五月份,我和奶奶和邻家几个孩子,在房前的空地上支起了鏊子。旧时的鏊子特别简朴,就一块圆圆的黑铁块下长着三条短腿。所以每每做饼的时候,我要搬几块砖,也或是几块大坷垃把鏊子腿垫高,下面好烧火。当我支好后,帮着奶奶烧火。其他的情景我都记不起来了。比如,奶奶如何擀饼,烙饼时总说一些女孩子应该学会的什么技能呀……我一个字也记不起来。我有印象的还有奶奶烙饼的娴熟的动作。她会找来一根长2—3尺的竹坯子,用来翻在鏊子上的饼。每当放在鏊子上的饼开始冒白泡的时候,说明可以翻第一遍了。奶奶就先从一边,慢慢地把竹坯子伸进饼下,从一端伸到令一端,她总是能找到饼的最中间的位置,手一抬,饼也会跟着竹坯被挑起来,饼不会滑落,瞬间饼换了一个脸。只见奶奶不费工夫,轻而易举地把饼翻个身。我印象当中好像要翻两次饼就烙好了。奶奶烙着我们围着的孩子吃着,有时候还会给远处乘凉的人送去几锅。那饼的麦香我现在还似乎闻得到。
转眼看看桌子上我今天做的饼,虽放了些菠菜做料,因为想着立夏应该有点绿意在饼里,看着也养眼点,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了。儿子只说好吃,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