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快凌晨才睡。天还没亮,已经意识清醒,看时间才四点半,假寐半小时还是难以入眠,长时间以来,还没有这么糟心、短暂的睡眠。
周六一日,劳动一天,虽然不是一项高难度,死费力气的体力劳动,但是一直仰着脖子,眼睛寻找目标,手不断地拆解,脚一直在找稳当的着力点,是一件劳神的工作。满树灰色的纸袋,被我们一件件的、逐层剥去外衣,鲜艳的红色霸气地侵占了树冠,这也是一件很有意义和成就感的事情。
从早上六点半进地里,晚上八点回家,对于我来说,长时间以不同的姿势站立或蹲、爬、仰身、俯身等,我已经习惯了在梯子上、树上的来来回回。
劳动一天,让人忘记了些许烦恼,忘记了工作的负荷,忘记了那些因为强加在本身之外的愁情。本应该有一个高质量的睡眠,然我的睡眠只是四个小时的缓冲。
或许昨夜上高三的儿子下自习后给我打的电话吧!他说,他最近吃不下饭,胃疼。校医诊断结肠炎,建议他去医院做胃镜。其实,他这样的情况早有治疗,只是看了医生,开了药,吃着吃着就断了,那片药片药丸就搁置了。进入高三后 ,没有假期周末,他的运动量几乎为零,每天除了下楼、上楼、早操。其他时间都泡在教室里,精神的压力,诱发了身体机能危机。
我明确让他先吃药,周一带他去医院找相关大夫做进一步检查。可他说明天中午下课后准备回家,也就是今天。今天一天我要把剩下的苹果袋子剥完,有很多活要干。他的回来,我一定要分心。虽然他已经是个高过我大小伙子了,但一听到他的健康状况,我的心莫名揪疼。他一直是个报喜不报忧的孩子,比我能沉得住气,这次要不是严重,一定不会在电话里告诉我的。
周一我得上班,我想在周一让他爸带他去医院检查,做进一步治疗。可是记性子的我开始讨厌时间的缓慢,让黎明早点到来。
等着天空泛白,听着黎明前窗外虫鸣的声音,又有点舍不得时间一步步逼近。昨天一天爬高,此时全身骨节有点泛酸,搁哪儿都觉得不舒服。
今天劳动完毕,晚上还要准备明天的课,准备这一周的工作。忙忙碌碌,身不闲,思想也跟着凑热闹,工作之事、家事、农事一一都得考虑,成年人的世界里,只有负重前行。
回头二十多年,自从进入自己的生活里,我从一个配角逐渐过度到生活的主角。被生活里的鸡毛蒜皮从六神无主,到今天的游刃有余;从毛毛躁躁的急性子,到今天的忍让和宽容,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就地臣服;不是现实残酷,谁又愿意颠簸生活里的鸡零狗碎。偶尔想想,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也是一年有血有肉的生活经历,倘若锦衣玉食,倘若双手不沾阳春水,我的生活也会经历另一面的苟苟且且。
虫鸣渐稀,黎明的光亮一点点的印在窗格上,一段心灵鸡汤,安慰自己不安的心。用一段文字复述生活的本本末末,记录人生路上点点滴滴。这一个多小时的休息,也是修心,不被早醒困扰。
准备早起,带上水壶,戴上帽子,迎接晨露,去地里,继续昨日还没有干完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