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记得小时候的夏夜里,常常拿着手电筒照向天上的星星,希望那里的人们能看到这里的光。
后来知道,这距离实在太远了。
仰望星空,面对动辄亿万年、亿万光年的时空距离,除了感慨自身的微不足道和感动得满含热泪之外,并没有任何方式能表达内心的感受。
也差不多从那个年龄开始就对宇宙星空有着浓厚的兴趣,无论是科普文章还是科幻作品都非常着迷。
刘慈欣在《三体》里借书中人物的话说:“夜深人静的时候,从耳机中听着来自宇宙没有生命的噪声,这噪声隐隐约约的,好像比那些星星还永恒;有时又觉得那声音像大兴安岭的冬天里没完没了的寒风,让我感到很冷,那种孤独真是没法形容。
“有时下夜班,仰望夜空,觉得群星就像发光的沙漠,我自己就是一个被丢弃在沙漠上的可怜孩子……我有那种感觉:地球生命真的是宇宙中偶然里的偶然,宇宙是个空荡荡的大宫殿,人类是这宫殿中唯一的一只小蚂蚁。这想法让我的后半辈子有一种很矛盾的心态:有时觉得生命真珍贵,一切都重如泰山;有时又觉得人是那么渺小,什么都不值一提。反正日子就在这种奇怪的感觉中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人就老了……”
在这样的尺度下,有时候我也觉得平时我们遇到的那点事情又算得了什么?然而当回归内心的时候却又觉得这些事也曾那样深刻地影响了我们。
新海诚有部短片动画作品《星之声》,讲述加入联合国舰队的美加子不得不与恋人阿升分开,两人依靠发邮件倾诉各自的生活和内心。但随着不同的训练和任务的展开,她与身在地球的阿升的距离也越来越远,发送邮件所需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从几分钟到一天,从一年到八年……
他们就像是被宇宙和地球拆散的恋人,遥远的时空距离成为俩个人之间难以逾越的阻碍。
美加子说我只是想要再见到阿升,告诉他我很喜欢他。
阿升说:光速需要花费8年时间的距离,和所谓的“永远”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放弃,而是有着自己的努力。看似不可能的距离坚定了他要变得更坚强,封闭内心,自己一个人长大的决心和目标。
八年之后,阿升也终于加入了舰队,这时也收到了美加子八年前发来的主题为“我在这里”的邮件:24岁的阿升你好,我是15岁的美加子……阿升说,收到的邮件虽然只有前两句,后面的都是乱码,但依然觉得这是个奇迹。
两人的心也在此时重合:“我怀恋很多东西,毕竟这里什么都没有,比如说夏天的云,冰凉的雨水,秋风的气息,落在伞上的雨的声音,春天松软的泥土,深夜里的便利店,令人心安的感觉,还有放学后凉爽的空气,黑板擦的味道,夜里卡车驶过的声音,雨中柏油路的味道……这些东西我一直想和阿升(美加子)一起来感受。
经历过的事情,那些人和回忆大概都已深刻的存在我们的内心深处,无论身在何处身处何时,回想起来都是那样的真切,你的一举一动都都是那样的熟悉。当我们共同回想起来,一定就是像影片中他们所言:
“虽然我们距离很远很远,非常非常地远,但是思念或许真的可以穿越时间和距离。如果只有一瞬间能够实现,我们会想些什么呢?我们所想的事必定只有一个,我就在这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