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的银杏树叶终于染成了金黄,时间已经慢悠悠地来到冬的门口,不知在最后的时间是否能够应验秋风扫落叶的俗语
茨威格的文章中写到托尔斯泰的墓,形容它是一种伟大的朴素,一片茵茵草地和斑驳树荫,一小块方方的土堆,透过照片都能感受到一种宁静的平和,想象着若死后也能有这样一方天地安息,貌似也是一种幸福的所在了
我曾经想过,将来如果有机会安排自己的死亡,我希望火化,然后将骨灰撒进大海,让思念我的人去海边聊聊心事听听海浪,可又想到,骨灰的收集不是那么的纯粹,可能包含着灰尘,或者掺进别人的骨灰,那么更好的选择是不是自己投进大海呢,不过只是一具皮囊,本就不应那么讲究,只是希望自己最后弥留的时间不是在医院,可以是家里,可以在路上,可以去海边,可以到深林,只要不是在一个等死的地方就好,死后的安宁,我想就应该来自最后的弥留之际的感受,而不是皮囊的安置
罗曼罗兰说,有些事不能和人说,有些事没法说,有些事说了可能后悔,总之世界上没人真的懂你,每个人都只关注自己
我觉得世界上每个人都关注自己却又不真的懂自己,连面对自己的时候都是带着面具的,带着粉饰的修辞装点着自己的心相,人是何其虚伪又是多么脆弱啊,面对赤裸裸的自己,哪怕是在自己的脑海,也会让人崩溃,世界上的寂寞从来都是属于自己的,一生都不能抛弃,死后的世界不知道是否能够超脱,但是我想若今生不能与寂寞成为伴侣或朋友,那么死后的世界更加不能保证自己可以超脱出来吧
看到过一个关于生命意义的回答,人为什么生下来,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史铁生回答道:当你生下来的那一刻,这就不是一个问题了,而是一个事实,你应该想的是如何生活下去
我深以为然,我们不能带着生命自身不能回答的问题来拷问生命,更不能用死亡才能带来的定论来拷问人生
生存是生活下去的前提,生活是生存下来的意义